住,起身骂道:“小畜生,说些什么奇谈怪论、浑言乱语,还不给我滚下去。”
贾琮也不说话,只是看向贾母。果然,贾母听的正得趣,瞪了贾赦一眼,道:“琮哥儿不过是说个梦,你不愿听就出去,做什么大呼小叫?”
贾赦忙躬身赔罪道:“儿子不敢,只恐这小畜生说些怪话,有辱老太太清听。”
贾母摆摆手让他退下,道:“琮哥儿,你接着说。”有了贾母撑腰,其他人再也不敢乱打岔。
“当时,琮惭愧不能答,那人又问,‘琮哥儿,你有何志?’也不知他哪里知道我的姓名,一见面便问我志向。” “那你如何回答。”贾母追问道。
“琮答道,‘敝家向来以诗礼传家,琮自当刻苦攻读,考取功名,以求出人头地,显身扬名。”
贾政点头道:“琮哥儿这般回答,也算得体。”
贾宝玉在一边不屑的撇撇嘴,不过又是一禄蠹蠢物耳,若是我便说,只愿永生永世和姐姐妹妹们在一处,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死了后化成灰,随风吹到女儿家眼泪流成的河里,直到天涯海角、青冥幽僻之处,才算是不枉了。想着又偷眼去看黛玉,见黛玉白了他一眼,显然早已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禁一乐,林妹妹知我也。
贾琮道:“谢老爷夸赞,不想这神将却摇头道,‘琮哥儿,你天生资质鲁钝,性灵不通,即便是皓首穷经,终究不过是一场空,于己于家于国有何益?况你家中宝玉、兰哥儿都是上好的读书种子,又岂差你一人读书?”
听得神将褒赞自己,贾宝玉得意地扑到贾母怀里,撒起娇来。贾母、贾政、王夫人也忍不住轻轻点头微笑,认为这个“神将”说的大有道理。只有贾赦、邢夫人面色阴沉。
贾母笑道:“他说的虽也有理,可你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不读书又干什么呢?总不能让你去庄子上种地罢?”
众人适时笑了起来,听贾母称呼这神将为“他”,便知道她已有些接受了这个高度疑似先荣国公的天神。
贾琮道:“老太太英明,当时琮也这般想,这般问了。那神将却并未回答,只问琮,怕不怕苦,怕不怕死。”
“你怎么说?”
“琮不敢大言夸口,便说吃苦琮是不怕的,不过千古艰难惟一死,谁又不怕死呢?”话才出口,又是哄堂大笑。
贾琮趁乱偷眼一扫,见贾母身边那女孩也是十二三岁样子,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显然这是林黛玉了。
另一桌还有一人,比黛玉大两三岁的样子,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丹,眉不画而翠,虽不施脂粉,却是天生丽质,鲜艳妩媚,超凡绝俗。贾琮心头一跳,这定是宝姐姐了。
薛宝钗见贾琮当着这么多人,灼灼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装进眼睛里,心中羞赧,又有些薄怒,恼他无礼,忙低下头去,不去理他。
好在此时贾赦又开口斥责,把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混账!岂有此理,武勋子弟,岂能贪生怕死?传出去不是笑掉人大牙么?”
贾琮回过神来,躬身道:“老爷教训的是,那神将也这般教训于我,还说,当年老宁荣二公若是像你这般贪生怕死,又如何光复河山?又如何建功立业?又如何有你今日?”
贾赦总算出了口气,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道:“后来呢?”
“后来那神将还口占绝句一首,教导于琮。”
哦?戏肉来了。听到有诗,宝玉、黛玉、宝钗、探春等爱诗之人都眼睛一亮,贾政也不由得正襟危坐,这金甲神将的身份,当可从诗中窥测一二。
只有凤姐儿冷冷一笑,她认定了贾琮在肏鬼,才不信诗词之类的空口白话。
“什么诗?”贾母坐了起来,盯着贾琮。
贾琮清了清嗓子,吟道:“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召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啊!厅内响起一阵惊呼,此诗慷慨豪迈,视死如归,雄烈异常,非百战之大将不可作。
贾母呆在那里,她年少时也是熟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哪里听不懂诗,忽地大呼一声“代善1,泪如雨下,竟哭晕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