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黛玉白了他一眼,以前不觉得,如今再挨着宝玉坐,难免有些尴尬。
早有丫头流水般端上菜蔬果品,宝玉提议道:“雅坐无趣,须要行令才好。”
众人皆称是,众人有的说行这个令好,那个又说行那个令好。
黛玉道:“依我说,拿了笔砚将各色全都写了,拈成阄儿,咱们抓出哪个来就是哪个。 众人都道妙,便一人说了一个花样,都写了搓成阄儿,放到瓶子里。
若论诗词,贾琮还会背几首,古时候的酒令他哪里会,只得随口说了个投壶。
贾环和他差不多,说了个拇战。
宝钗命莺儿拈来,莺儿向内搅了一搅,用箸夹了一个出来,却是“射覆”。
宝钗恐贾琮不善此道,笑道:“把个酒令的祖宗拈出来了。‘射覆’从古有的,如今失了传,这是后人纂的,比一切的令都难。不如毁了,另拈一个雅俗共赏的。”
探春笑道:“既拈了出来,如何又毁。此乃天意,便行这个。”
史湘云道:“这个不好,我不行这个‘射覆’,没的垂头丧气闷人,我要划拳。”
探春道:“惟有她乱令,宝姐姐快罚他一钟。”宝钗不容分说,便灌湘云一杯。
探春道:“我吃一杯,我是令官,也不用喧,只听我分派。”命取了令骰令盆来,“从我先掷起,挨下掷去,对了点的二人射覆。”说着掷了一个“六”。
宝钗笑道:“只好室内生春,若说到外头去,可太没头绪了。”
探春道:“自然。三次不中者罚一杯。”
贾琮问贾环:“什么意思?你会顽么?”他以前上学时倒听老师说过,射覆就是把某物藏在容器里,用帕子盖了,让人来猜,可看现在的情况又不是这意思。
贾环小脸儿也有些白,摇了摇头,道:“我不会顽。”
“你不会我就放心了。”贾琮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有个垫背的。
恰好宝钗也掷出六点。
探春便覆了一个“人”字。
宝钗笑道:“这个‘人’字泛的很。”
探春笑道:“添一个字,两覆一射,也不泛了。”说着,便又说了一个“窗”字。
宝钗一想,因见席上有鸡,便射了一个“埘”字。
探春知她射着,二人一笑,各饮一口门杯。
见贾琮和贾环看得一脸懵逼,探春便指着桌上的八宝山珍鸡解释道:“谜底其实是鸡字,我先前说了‘人’‘窗’两个字,就像两张帕子,盖住了鸡,用的是鸡人、鸡窗的典故。
宝姐姐猜着了,便射了一个‘埘’,用的是‘鸡栖于埘’的典故,怎么样,明白了么?”
明白个屁。琮、环二人假装明白地点点头。
“三哥,鸡人、鸡窗,什么意思?”贾环轻声道。
贾琮低声道:“什么狗屁鸡人、鸡窗,几-吧我倒知道。”
噗!哈哈哈……贾环抱着肚子笑起来。
“环儿,你又作什么妖!皮痒了么?我说的很好笑么?”探春瞪了二人一眼。
“三哥说的太好笑了。”贾环笑得打跌,指着贾琮。
“笑什么,吃了蜜蜂屎了?你们别听他胡说。”贾琮干笑道。
“环哥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什么笑话儿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高兴高兴。”黛玉知道定是贾琮作怪,似笑非笑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