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琮拿到眼前一看,这金丝编织的荷包上绣了一个青色的关二爷,按刀抚须而立,威风凛凛,极是传神,显然下了很大功夫。
“谢过平儿姐姐。”贾琮笑道。 平儿被他看得心慌,忙道:“没其他事了,我走了,三爷早些歇了罢。”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晴雯酸溜溜地道:“恭喜爷,这次不是手帕,是荷包了。”
贾琮揽着她的小蛮腰,道:“晴雯可是吃醋了?哈哈,你若有荷包送我,快拿出来,爷多多益善,照单全收。”
晴雯看了那小荷包一眼,道:“我若做来,比平姑娘做得还好。”
“那你怎么不做?”贾琮奇道。
“听说你要出兵去,人家这几日心里都愁死了,哪里有心情拿针线。”晴雯咬着唇儿道。
贾琮清晰地感觉到怀里娇娃的深情,抵着她额头,道:“爷的乖乖晴雯,不必担忧,爷福大命大,放心。”
晴雯点点头,带着哭腔道:“那爷一定要早些回来,奴在家里日夜盼着你。”
贾琮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晴雯登时面红耳赤,嗔道:“爷最坏了。”旋即又低声道:“一切都依爷便是。”
次日天没亮,贾琮就醒了。
晴雯睡觉轻,贾琮微微一动她便醒了,见他正色眯眯盯着自己胸脯,忙掩好衣襟,嗔道:“爷昨晚还没吃够么?”
贾琮哈哈一笑,翻身而起。
两人忙起来服侍他梳洗、穿戴。
先服侍贾琮穿了打底的石青色山水云纹窄袖锦缎劲服,又给他穿上金丝软甲,再把战袍、护胸、战裙、护项等一件件给他披挂上,最后替他戴上头盔,系好丝绦。
贾琮对镜一照,好个少年将军,头戴狻猊兜鍪,身披龙鳞铠甲,腰系勒甲蛮带,悬着青鸾宝刀,足蹬牛皮战靴。
漆黑描金铠甲配着大红披风,行动处顶上蓝白色鹖鸡尾羽随风而动,甲叶铿锵作响,凛凛生威。
“爷威风吗?”贾琮在屋里走了几步,转身道。
晴雯、茜雪两人忍着泪,狠狠点头。
“好了,你们歇着吧,别送了,省的伤心。”贾琮伸手抱了抱两人,决然转身出门。
“爷保重1
“知道了1贾琮头也不回去了。
刚到仪门前,便见宝钗、黛玉、三春、湘云、凤姐儿等并贴身丫头人等,早已等着他。
“你们怎么这么早?”贾琮笑道。
“我们不早些,你不就悄悄跑了?”黛玉没好气地道,说着塞给他一串小小的络子,低声道:“给我挂在身上,不许摘了,保佑你平安。”
贾琮点头,捏了捏她的手。
黛玉含羞瞪了他一眼,抽身退开。
宝钗也过来把一个鸽蛋大小的双丝结递给他,道:“编的不好,你将就着戴罢,莫忘了家中有人等你。”
贾琮再次接过,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宝钗,道:“宝姐姐放心,琮定会活着回来。”
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宝钗只觉浑身力气似被盔甲上的寒气冻住了,身子软软的,没半分力气,唯有口中嗔道:“快放开,成什么样子?”
“若是无聊,可去寻颦儿,她写了个话本儿,比古今所有话本都好看。”贾琮低声说了句,才笑着放开,看向贾环,招招手。
“三哥。”贾环忙过来,红着眼睛叫道。
贾琮把他拉过一边,低声嘱咐了几句,才笑道:“环哥儿,不许哭。我不是教过你,男儿流血不流泪!
我不在的日子,你不可懈怠,须得勤学苦练,读书练功若要花钱,只管找宝姐姐或林姐姐拿便是,只一件,若我回来见你没有长进,定不轻饶1
贾环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弟谨遵三哥教诲,不敢偷懒。”
贾琮拍拍他肩膀,道:“环哥儿,为兄此去,只为替你我兄弟杀出一片天地,临别之时,有一诗相赠,望你好自为之。”
说着抬腿出了仪门,早有亲兵牵来马匹,捧来大枪。
贾琮一甩披风,翻身上马,千里一盏灯打了个响鼻,似乎迫不及待要纵横疆常
贾琮轻夹马腹,缓缓而行,口中朗声吟道:“我本将门子,生是庶出儿。少年事驰骋,射猎铁山陲。邦家有急难,诏书下丹墀。跨马出门去,立身当及时。”
“诸位保重!琮去也1
只听贾琮“驾”一声,已冲出门去,身后十数人,一人双骑跟着,疾驰而去。
“三哥1贾环哭着追出来,哪里追得上,人马早已消失在长街尽头。
黛玉身子一晃,摇摇欲坠,只觉得心头空落落的,似乎魂魄已被方才那大红披风卷走了一般。
宝钗忙扶住她,雪白的脸上也不见丝毫血色,只是呆呆望着门口,似已成了一尊冰雕的美人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