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卿有点无奈地开口,他望着刘书萱,满带期待。
刘书萱没有说话,打开手机,把屏幕移到杜长卿面前,屏幕上是她的工资单。
拍卖会的人潮一下子静了一下来,有一件拍卖品,确定了归属,而现在,拍卖师在介绍下一件拍卖品。她抖出一根烟叼上,这一次,她没有递给杜长卿了:“卿叔,我在横琴工地,风吹雨打,捱生捱死,一个月奖金什么加一起,都是这一万六啊。你开口,我转八千,讲得过去吧?你不要别收啊,24小时会自动退还的。”
“石朴一个刚进城的乡下仔,你都肯投五十万。”杜长卿脸上恢复了笑容,历经商场风浪的他,能经受得起打击,甚至是羞辱,他一点也不介意,把自己放得很低,低到去跟石朴做比较。
但刘书萱并没有被他打动:“卿叔,那么,我投那五十万,到现在赚了没有?”
尽管杜长卿当时很快就抽走资金,但石朴的经营情况,杜长卿还是大致有数的。
刘书萱那五十万,那不是赚了没有,是这几年下来,保守估计翻了至少二十倍以上。
她是石朴的大股东,石朴他自己分到的钱,要远比刘书萱少得多。
所以这话问出去,杜长卿还真的被呛得没话说。
而她的言下之意很清楚,杜长卿不值得她投资,她在用自己投资的眼光来背书这态度。
杜长卿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潮汕妹,不是投资吧?你当年帮她做几次商业调查,也花了几万欧元吧?”
刘书萱吐出一股烟雾,点头道:“她是我朋友,不一样的。”
“她永远不会开口向我借钱,卿叔,你信不信?卿叔,光是嘴上说,没用的。”
杜长卿皱起眉头,他知道刘书萱说的是什么,这也是刘父回避见他的根本原因。
那就是前两年刘父主动去补几个亿的税,而向来嘴上很佩服刘父眼光的杜长卿,在刘父提醒他若干次之后,仍然没有跟着去补税。自此之后,刘父就有意识的远离他了。而这几年下来,证明杜长卿至少有一件事是说对的,就是刘父的眼光,确实可以——如果当时他听从刘父劝告去补税,就不至于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这时刘书萱再次掏出那个口香糖的盒子,把还有半截的烟熄了扔进去,她明显准备走了,不想再跟杜长卿聊下去了,但杜长卿望着她,眼里有着无法开口的期盼。这时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他的助理匆匆跑了进来,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丸,脸上的妆,都花了。
又有一轮拍卖的高潮轰然而起。
刘书萱接过那碗鱼丸,吃了两个,叹了口气。
她指了指杜长卿手上的手表:“卿叔,鹦鹉螺啊,借我看一下?”
拿过杜长卿递来的百达翡丽手表,她很仔细端倪了每个细节。
过了十分钟,她抬起头用粤语说:“坚野。”
也就是,这手表,是真的。
“卿叔,让给我玩玩吧?”她这么问道。
大约是女助理的边上,杜长卿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喜欢就让给你嘛。”
刘书萱重新拿起手机,分几次给杜长卿转了五十万,全都备注了:购买手表款项。
甚至连手表的编号都在转账附言里写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