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中计,忘了他们本就是一伙的,很想一脚踹门闯进去,及时提醒戴明月不要上当。却听戴明月说了一句话,马上停住脚步,倾听下去。
“四婶,你不明白,结婚不能当儿戏,更不能当害人工具。”
月香听到这里,心中暗暗赞成,难得这位三少爷明白事理,不肯同流合污。至于他那个所谓四婶,分明就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害人精,对别墅尊长们唯命是从,马屁精,老糊涂虫。
月香探头凑近门缝,依稀看见戴明月的身影,在蜡烛微光的照射下,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瘦影,想起他才十六岁,身材如此高挑,相貌俊美,比那个自恋的堂兄帅多了。
老婆婆从宽大衣袋内掏出一枚竹哨,拿在手里颠了颠。“别给俺唱高调。你还不明白么?家族尊长们发话了:事情已经挑明,没有回旋余地。你一天不答应,一天别想出门。把你关在这个空屋子里,困你一辈子。”
月香听得起急,很想问一句:挑明的事情是什么?
戴明月扶额不语,确实没想好。事关重大,一方面牵扯家族生死荣辱的大事,不答应的话,对不起家族列祖列宗;另一方面涉及到自己处事原则和做人立场,如果答应,自己生而何欢,怎么有面目立足社会,失去生活意义。
戴明月人性未泯,良知犹在,迟迟不肯答应。
老婆婆不再逼问,静等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猛然间,石像腰间悬挂的一个精巧纯金小铃铛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铃铛在石像上?
月香对铃铛很有好感,多亏它两次助自己脱离险境。
屋里烛光不清。她想看仔细,上半身快要探进门去。
“谁?不知道这屋子是禁地,闲人免进吗?”老婆婆不悦发问。
被发觉了!害怕也不管用!月香索性一头冲进屋子,拉了戴明月的手,扭头就跑,边跑边答:“什么禁地?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老糊涂虫。”
老婆婆生平头一次被人骂老糊涂虫,不由得怒气冲天,知道自己腿脚不利索追不上,急忙把竹哨含在嘴里吹个不停。
戴明月冷不丁被人拉了手飞跑,斜过身子急切看,发现是自己的挂名未婚妻,不由得讪笑一下,不开口,任由她拉了自己跑出屋门。
门外,月香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气喘弯腰,问:“喂,姓戴的,咱们去哪里?”
“随便你。”戴明月异常冷淡。
“这是什么话?我在救你耶!没听见你四婶要关你一辈子?”月香不高兴了,这人真不知好歹,救了他,居然不领情,冷淡板着面孔,好像欠他钱似的。
“不用你救。四婶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你。好吧,怪我自己多管闲事。”月香被气蒙了,真不知该拿这人怎么办!
“你走吧。我们会再见面的。”戴明月冷冷地说。
“谁要和你再见面?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再见,再也不见。”月香过于激愤。话音未落,忽听一声铃响传来,格外刺耳,反倒吓她一跳:“好奇怪,这铃声谁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