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笑嘻嘻一指对面酒家,只见那正中匾额上刻有三个鎏金烫字:望洋楼。赵莹面露难色,说道:“此刻也不知道我家相公怎样了我想先回去看看阿。”
曲仙子笑道:“也好,姐姐先去便是。现已快近午时,待会妹妹叫些酒菜给姐姐带去。”曲仙子怕她推辞,又道:“今日与姐姐一见甚是相得,待会定还要向姐姐讨些乐事。
我这妹妹常陪我左右,今日难得出来一次,她不玩够是舍不得回去的。”赵莹见曲仙子为自己百般着想,虽觉不妥,可也不愿违了姐妹情谊,只道:“如此甚好!”三人在望洋楼前作别,表过不提。望洋楼,故名思意,望洋也。这“洋”自是西湖。
望洋楼身傍西湖,乃观景的好去处,凭窗遥望,但见风云无际,碧波粼粼,湖上舟坊点点,隐有丝竹管弦声传来,再看湖边两堤,游人如梭,杨柳轻扶,雀鸟相随,真乃一片人间仙境。
且看白大才子有诗照曰: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此刻好安静,嘻嘻,那些傻瓜都跑去找姐姐了,就不知道这次的领头羊会是谁,待会找不到姐姐,他可惨咯。”“老师说得对,宁负天下,也莫叫天下负我,似这些妄人便是死上一些又如何?”望洋楼二楼的一处雅间。
只见两排彩屏各绣山水鸟兽,当中摆一大桌,上置满各式美味珍馐,一青衣小厮坐于席间,细细点点,吃得文雅有致,另一青衣小厮凭窗而立,左手轻倚,右手执壶。
若有自诩风流之文士墨骚见此二人,必羞愧而走,世上有如此之俊俏小厮倒还罢了,可两人一静一动间,和谐自然,天生一股风流潇洒,若连在远处的景物里,也是,我即西湖,西湖即我!
此二人正是曲,柳。柳媚儿见自己惹得曲仙子神伤,忙停下手中着筷,轻唤道:“姐姐别恼,都是媚儿不好,一看姐姐这样媚儿就好生心疼。”曲仙子笑着道:“妹妹莫讨好于我,姐姐可不是男人,再说姐姐早已习惯了阿。”又转口道:“就算那些人不找我,这里恐怕也冷清得紧。”柳媚儿聪明伶俐,也拉开话题道:“是啊,这李家霸占来的店,谁还敢来?不冷清才怪!
““妹妹,你不是问我为何下嫁李家吗?”柳媚儿愣了会,见曲仙子一双灵动的眸子里尽是笑意,当下心中一动,应声道:“是啊,你就是不肯听我劝。”
曲仙子恨声道:“我是为了吴元道那恶贼。”这三字一出,柳媚儿担忧了,可一见曲仙子微笑如常,又放下心来,问道:“姐姐,你不怕他吗?”“如果,你的弟弟妹妹,父亲母亲全不在了,你还会怕吗?”“姐姐”
柳媚儿心疼极了,虽然不太明白曲仙子缘何重提如此隐秘之事,可心中却难受万分,她自知曲仙子的心中定是更加难受。“你可知道我的艺名中那个曲字,实是冤屈的屈字!想我慕容世家,满门皆坏于那恶贼之手,我好不心甘。”
柳媚儿已是珠泪滚滚,上前一把抱住了曲仙子,咽声道:“那恶贼是谁,是吴元道吗?我柳媚儿誓要将他千刀万剐!”
“呵呵,他也只是鹰犬罢了,真正的主使是他兄弟,吴元礼!”曲仙子轻拍柳媚儿,神态自若间,却又有一股难掩的酸涩。柳媚儿泣不成声,只断断续续道:“吴元礼那老贼又是何人!”
曲仙子微一闭眼,沉声道:“他是个太监,吴元道能有今天,全靠了这位哥哥,十六年前,那老贼到应天游玩,看上了母亲,胁迫不成,就”“他不是太监?”曲仙子一睁眼,满眶泪水缓缓滴落,一字一顿道:“正因为他不是男人!”
柳媚儿恨得银牙咬碎,突然间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几分,又道:“姐姐下嫁李家是为了那吴元道,莫非姐姐要以身饲虎!”
“不错,以我的武功只有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才能杀得了他,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那他现在知道你的身份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都不重要,他将来总会知道的。”“为什么?就算他知道也舍不得将你送给那老太监啊!”“呵呵,他这种人只要激怒他就可以了,他会利用好每一个讨好那老贼的机会。”两人相依相偎,说到后来已是淡然,又说得一阵,食了些酒菜,下楼而去。
在隔壁的雅间中,久久才发出点动静,原来一华服青年早已听得汗如雨下,唇紫脸青。
两人下得楼来,付了酒资,提了一早就备好的饭盅菜篮,往东门而去,见那大街上人潮回涌,遂小心地在路边掩行。走了一段,柳媚儿见前后无人,压低声音道:“姐姐,隔壁那人可是李家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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