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内城的城南,靠近城墙的地段,有一片低矮的破旧房屋,这是妖族穷人居住的地方——盘沿巷。
此时夜深人静,熬夜干活的人全都睡了,起早出工的人还没醒来。安静的盘沿巷里一片漆黑,只有最深处的一间茅草屋里还有一点光亮。
牛老遛拖着他那七零八碎的黄包车走到了门口。
“老婆!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啊?门给你留着呢!快进屋。”
牛老遛一推门走进了屋。屋中的陈设极为简陋。一张褪了漆的老旧木床,一张凹凸不平的破烂木桌,以及桌旁的几把竹凳。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坐在桌边,借着油灯微弱的亮光,十分费劲的缝着针线。她手中正拿着一件名贵的丝绸衣服,这是她好不容易接到的针线活,要连夜赶完。身为牛妖的她并不擅长缝补,但为了生计,只得勉为其难。自己的儿子马上就要成婚,女儿还在学堂读书,还有个不知男女的小犊子整日在腹中闹腾,这三位都是花钱的主,光靠他们爹那点拉车的收入怎么够?
“老婆!怎么不关门呀?”牛老遛一身疲惫的坐到了凳子上,想给自己倒杯水,却找不到水壶。
妇人放下针线,起身走进了厢房,不一会提来了一壶热水。
“家里这么干净,还怕招贼吗?”妇人没好气的说着。
“哗啦啦啦啦”滚烫的开水倒入杯中,腾腾的水雾直扑牛老遛那粗糙的牛脸。
“啊呀!大晚上的烧什么热水呀?弄点凉的不行吗?”牛老遛厌烦的挥手扇风。
“你忘了你的伤了?这又到下雨天了,你骨头不疼啊?喝点热水还能驱驱寒毒。”
“麻烦!”牛老遛解下腰间的钱袋,往桌上一扔。
“啪嗒!”一声闷响,憋憋的钱袋轻飘飘的落到了桌上。
“又没拉几趟啊?”妇人一听钱袋声音,就知道里面没几块铜板,失望的坐回了凳子上,重新拾起了针线。
看到妇人的憔悴,牛老遛的心中满是愧疚,难为情的说道:“咱家还有多少钱?今天车又废了,得再换一辆。”
“这才几天啊?你怎么又弄坏一辆?自从你拉了车,进项没见有多少,车倒是一辆接一辆的赔,再这样下去,咱家连买米的钱都没了!”
“你叨叨什么?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牛老遛不耐烦道,“你猜我拉了谁的活?”
“坐黄包车的还能有什么大人物?”
“孙小如!就是孙堂主的女儿,开始我还没认出来她。后来她男人说要给我三千文拉车费!我玩了命的跑,等到了她家,你猜怎么着?”
“花果街?你的车该不会是被猴崽子们弄坏的吧?明天老娘就找他们评理去!”
“不是不是!哪还有什么花果街呀?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了!孙堂主也死了!生肖门的兄弟、神族的警察、甚至连议长都去了!”
“啊?你亲眼看见孙堂主死了?”
“可不是嘛!死得透透的了!”
“那……那早上的传闻也是真的了?猪狗二位堂主也……”
“是呀!生肖门这次要遭大难了!据说凶手是闻仲!我们力牛堂,上上下下都在找他,谁要是看见他,就跟他拼命!”
“对了!你拉的这活,没管人家要钱吧?”
“哪能呢?都是生肖门的兄弟,人家家里出了这么的大事,我牛老遛要是再开口要钱,那还算牛吗?别说三千文,就是三千两我都不能收呀!”
妇人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拿过桌上的钱袋,打开数了起来。
“义气归义气,可我们还得吃饭呀……一文、两文、三……”
“有什么好数的,不就是那几个钱吗?”
“三……三……三……”
“你卡住了是怎么?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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