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我没有多做停留。因为腿伤的缘故,行动不便,我害怕被人识破身份,只能放弃来时的交通工具,无奈的从村子里找了辆送货的黑三轮。三轮车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有三十几年烟龄,咧嘴一笑,就露出一口标志性的大黄牙。平时做些送货接人的散活,做这行的时间长了,村里的人都管他叫什么谢三轮。
这个人,我在村里问路的时候见过。现在也算半个熟人。他见我走路一瘸一拐的,就十分热情的从我手里接过行李,关切的问:“你不是上山采啥子风的大学生嘛,寻着地了没?俺瞧你这样子像是伤着哪里了,用不用给你寻个人瞧瞧?”
“不用不用,就是在山上歪了脚,没什么大事。还是快点走吧,我要去车站赶车。”我不欲跟他多谈,只说自己在山上摔了一跤,就催着他开车上路。
谢三轮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见我自己都不在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咧着一口大黄牙在前面带路,笑眯眯地招呼我上车。我看这谢三轮热情的有些过头,心底正感觉有些郁闷,定眼一看,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他斗大的电动三轮车上,满满当当得堆着几个大铁笼。铁笼里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大花公鸡,“喔喔喔”地叫的正欢。
我看着公鸡钢钉一样的尖嘴,头皮就有些发麻。我小时候扒着鸡窝偷鸡蛋,被家里的老母鸡发现,狠追了我三条大街,生生啄破了我的一条裤子,才勉强放过了我。从那以后,我就对这种尖嘴生物没什么好感。这玩意要是做熟了端上桌子,我还是很乐意跟它们亲密接触一下,顺便交流交流感情。可是现在,几十只大花公鸡活生生地杵在这里,说实话,我心底那是相当拒绝的。
这是我的死穴,知道的人不多。我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嘴角不自在的抽动了两下,神色僵硬的问谢三轮说:“这,这车上还有地方坐人吗?要不换一辆车吧……”
谢三轮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动作麻利的从鸡笼后面扯出了一个小马扎,摆在鸡笼前面的一个空隙里,嘿嘿笑说:“怎么没有,瞧瞧,这地方坐人正好,地方宽敞,视野也好。一眼看过去,那是无数的田园风光尽收眼底。不是俺老谢吹牛,这车绝对是俺们村里的头一份,号称什么蓝色比基尼!”
蓝色比基尼?我翻了翻白眼,深感无力,从旁纠正说:“谢大叔,你说的是兰博基尼吧。”
“对对对,要不怎么说你们大学生是知识分子,知道的就是比俺们多。兰博基尼,这名字怪好听的,比蓝色比基尼洋气。”谢三轮不顾我脸色黑青,伸手拍了拍车斗,继续吹嘘说:“你放心,俺这车虽然看着破,可跑起来一点都不慢。转弯半径小,通过能力强,灵活机变,适宜各种复杂的道路情况。号称公鸡中的战斗机,田野里的小猎豹!”
谢三轮说得起劲,手舞足蹈的对着我比划一通,大有不死不休之势。我听得晕头转向,头皮上的青筋绷的扑扑直跳,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鸡鸣声猛然响起。我手脚一麻,顿时就是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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