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要去哪里?”
“父亲,我....我要去普尔广场。”男孩子讪讪地看着自己高大的父亲,将手藏到了身后。
“这是什么?”父亲一把掰过他的手腕,抢过郁金香丢在地上,穿着靴子的大脚几下就将花儿碾得粉碎“不许去!我不是告诉你了,公告是阿伦根收买人心的诡计,那巴士底的战争是要结束了,不过那是肯布托殿下给我们的恩赐,他想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无耻!”
男孩子老老实实地被父亲揪回家中,普通的家庭无疑是达拉斯城中的一个缩影,似乎所有年长的人都愿意支持肯布托王子,阿伦根的支持者仅仅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车夫,再快一点。”坐在马车里的阿伦根抱着诗妃娅的肩膀,一改往日不紧不慢的习性,不停催促着马车夫,他用手指挑开车窗的帘子,看见街边不时闪过一张张羊皮告示,上面刻着属于他的王储金印。
满意的微笑在阿伦根嘴角缓缓浮现,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快,快!”
普尔广场位于达拉斯城最繁华的地段,四条最重要的街道在这里汇集,每到晚上广场都会有成百上千的情侣在这里徘徊。普尔广场又象征着永恒,甜蜜的爱情。
“咕隆隆!”沉重的车轮终于停下,阿伦根在天鹅剑士的帮助下离开了马车,他的轮椅落在地面的一刻,早就等待广场的几名心腹立即围了上去。
“殿下,夜风太凉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身穿铠甲的军官局促地躬身行礼,其他人的脸上也挂着不自然的表情。
“回去?你让我回去?”阿伦根正要开句玩笑,忽然觉察到了广场的异常冷清,他猛然推开一名贵族,朝广场中间望去。
空空如也,平时喧哗热闹的广场竟然空空如也,在本来应该摆满郁金香的广场中央只有五六个十几岁的男孩子,透过依稀的灯光,阿伦根看到他们手里拿着随时都可能枯萎的郁金香花。
“为什么会这样?”阿伦根不可思议地看着年轻贵族们,他摊开双手,残留在脸上愉悦的表情如同斑驳的树皮纷纷脱落“说话!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一名贵族声音小的可怜“殿下,也许那些老百姓看不懂公告,你知道....他们很多人都不认字。”
“笨拙的谎言!”阿伦根像火山一样爆发了,预想中花的海洋,郁金香之城并没有出现,就连在广场上谈情说爱的情侣们也都不见了踪影。人民并不拥护他,这对于刚刚成为王储的阿伦根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阿伦根正要大发雷霆,诗妃娅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亲爱的,你还有支持者。”
阿伦根朝广场中央望去,五六个男孩子正在朝这边张望,他苦笑着,随即点头说:“对,就算有一个支持者.....走吧!”
此时的阿鲁跟还保持着顽强的信念,几个男孩子的出现多少给了他一些慰藉,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几乎让他发疯。
天鹅剑士推着轮椅朝广场中央走去,这时四周的侍卫忽然发出一连串的怒喝“站住?什么人?”
“嗨,别紧张,我是你们的肯布托殿下。”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进了阿伦根的耳中,穿着黑色长袍的肯布托在几名武士的陪同下来到了阿伦根的面前。
“亲爱的弟弟,我也是你的支持者。”肯布托用嘲弄的目光看着阿伦根,将一支郁金香丢在了他的身上。
“你做了什么?”阿伦根用力将长袍上的郁金香抖落,怒视着肯布托。
“我是失宠的王子,还能做什么?”肯布托看着广场中央,带着担忧的语气对阿伦根说:“你的支持者年龄好像小了一点,他们保护你,还是你保护他们?”
“离开这里!”阴郁的表情快速在阿伦根脸上扩散,如果不是双腿残疾,他早就用剑刺穿了肯布托。
“好吧,亲爱的弟弟,我离开。”肯布托带着随从武士走了几步,忽然转身,笑着说:“其实我还是有事情可以做的,那就是...看你的笑话。”
“哈哈.....”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广场上空回荡,阿伦根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立即乘坐马车原路返回。
回往王子府的路上下起了暴雨,阿伦跟看见贴在街道两边的羊皮告示在暴雨的冲刷下,狼狈地落在地上,很快溅了污浊的泥水。
阿伦根茫然地看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的暴雨,在王宫里他当着老国王的面处心积虑地打赢了阿伦根,夺取了王储的称号,今天阿伦根却在千千万万的民众面前打败了他。
只要还有人在呼吸,王位的争夺战永远都不会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