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时,阿肯突然说道:
“犟犟!我想,再去看我爸妈最后一眼,和他们告别。”
“好的!”
犟犟转身,又向公共墓地跑去,来到了阿肯爸妈的墓前,阿肯又跪在爸妈面前,痛哭流涕,大声哭喊道:
“阿爸、阿妈!我走了!以后,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但是,我会一直一直把你们记在心底里的。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孩子,请阿爸阿妈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丢脸的!要做一个真正的‘儿子娃娃’!”
犟犟在一旁,又陪着流了一地的眼泪,把脚下这片沙土都浸湿了。
就在此时,天空已经全部都变成灰色了,原来的浅蓝色天幕已消失不见。
狂风开始肆虐,吹得阿肯抱着的木质墓碑都歪歪斜斜、摇摇欲坠了。
“阿肯!快走吧!”
犟犟已经跪到了阿肯身边,催促他上来。
“等一下,我把墓牌用石头堆稳。”
阿肯又到旁边,捡了好几块大石头,费尽力气挪了过来,把父母的墓牌重新卡直、扶稳,看到不会再被吹动了,这才放心。
最后抱了一次写着爸妈名字的墓牌,阿肯恋恋不舍地上了驴背。
“啊———欧!”
神驴犟犟用她最“雄壮”、最“真诚”、最“原始”的语言,向阿肯的父母告别,然后转身,驮着阿肯,向着村后的西河坝,飞奔而去。
神驴富富在那儿干等着没事干,就研究起了阿肯的行李:
这两个包裹,一红一白:红的是阿肯妈妈的大披肩;白的是阿肯爸爸的羊皮大衣。
突然,这狂风大作,风沙四起,阿肯这两个包袱眼看着,也要被吹得要飞上天了。
神驴富富二姐一看,这可不行!
“说了要替他保管的,就不能让包袱丢了!我对‘财富’的态度,那是相当‘端正’的!”
于是,神驴富富二姐直接就卧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压住:正好,前面压着红包袱,后面压着白包。
神驴富富二姐很满意这种“孵蛋”式的“保管”,卧着卧着,不知不觉地,竟给盹着了。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一紧,睁眼一看,不知哪里来的一张大网,把她和她底下卧着的阿肯的两个包袱,给罩了一个严严实实!
“哈!神驴!这次,看你往哪里跑!还想偷阿肯家的宝贝走啊!做梦!”
一阵狂笑,从网外传来。
神驴富富二姐已经被一个“颠倒”,四蹄朝天,被人用一棍木棍,给从四蹄中穿过,网口穿插着的绳结已收拢成一个“环”,正好把它,连同两个包袱,全给倒吊着,扛了起来。
“啊———欧!啊———欧!”
神驴富富二姐还在“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驴子”,可是这网外的声音,笑得更狠了:
“‘啊———欧!啊———欧!’我学得像不像呀?装晚啦!你们几个刚才说的话,早有人听到了呢!还想装!给我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