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西见林妙不回话,只管蹭啊蹭地撒着娇:“可不可以嘛,你去跟你的帅哥经理说说看嘛。”
林妙索性告诉她:“西西,这是不可能的,尤其你还要一千块的月薪。你说的这些工作有人在做了,她是夏以南手下的一个副经理,人家每月完成的业务量仅次于夏以南,可每月的底薪好像也只有这么多。”具体盛聪一月多少米米林妙并不知道,但想也知道,袖珍小广告公司,员工的工资不可能超过业界平均水平。
“啊,你们工资这么低呀,那怎么养得活人。”鲁西西好像头一次听到似的,可是林妙记得自己明明跟她说过的。
听她一个劲地嘀咕,林妙白了她一眼:“不然你想要多少?如果打工仔待遇好,大家都去打工了,何苦挤破脑袋去考公务员,去考研考博?还不是希望能在大单位有一份待遇好点的工作。”
“那也太低了吧。公务员的工资,据我所知,就我老家那小县城,我一高中同学在法院做政工的,基本上没什么外快,一月也三千多了。”
林妙摇着头说:“那没办法比的,广告公司现在就这行情,你想要多挣点,就要拼命地在外面跑业务,拉一笔单子回来,自己提成百分之二十。”
鲁西西听了,居然一脸惊喜:“我就说呢,月薪一千怎么养活人,原来那些人根本不靠这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拉一万回来,自己提成两千;拉十万回来,自己就提成两万。是不是这样的?”
林妙好笑地看着她兴奋的样子,难不成她以为十万是好拉的?
不过林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答她:“是啊,别的广告公司怎样我不知道,至少夏以南的公司是这样的。”
“那我一定要去,不要底薪都成。一月只要拉张一万的单子,就有两千的收入了。两千啊,是我现在生活费的三倍呢,想想都爽死了。”
“很难的,西西。说起来,好像一万只是个小单子,但真拉起来,肯定不容易。你想啊,这年头,大家赚钱都不容易,我们又没任何关系,陌生人,谁肯付你一万让你给他策划一个小广告?现在电视台做广告都很便宜了,还连策划带播出全包干。若不是因为难,也不会设这么高的提成,这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鲁西西还是嚷着:“我要去我要去,阿妙你别笑话我,我不懂这一行的行情,所以信口开河。你回去跟你的帅哥经理说说,我做他的编外业务员,我平时不上班,也不要底薪。当然了,如果他肯开恩赏我一点我当然求之不得。我就抽空去给他跑业务,拉广告,拉到了,他给我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好不好?”
林妙笑了起来:“又变百分之三十了,人家公司的规矩就是百分之二十。”
鲁西西眼睛睁得圆溜溜地说:“可是我不拿底薪啊,你想想,我出人出力,啥成本不要。拉回的广告,我拿了三成,他还有七成,他坐地分赃,平白分去了这么多。”
林妙简直服了她:“小姐,你以为拉回来就完了?广告不是拉回来就有了的,就算你有前期的构思和方案,可后期的制作还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大头还在后面呢。”
“是,大头在后面,可收入的大头也在后面啊。”
林妙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我们在这里争论没有意义,就算你在理论上无懈可击,他不同意也是白瞎。等我回去帮你问问,看他怎么说吧。”
“谢谢,阿妙最好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林妙问鲁西西:“你约了人?”
鲁西西一面摇头一面朝外面喊:“谁呀。”
“是我,梁守一,我拿了几本书过来。”
鲁西西抓起梳子乱耙自己的头发,嘴里慌张地问:“怎么办?”她老人家起来这么久,尽跟林妙贫嘴了,到这会儿牙未刷,脸未洗,整个一邋遢大妈样。
林妙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推进浴室,砰地关上门说:“你就在里面漱洗吧,我来接待他。反正就是送书,让他把书放下立马走人。”
鲁西西含着牙刷,一嘴泡沫地冲出来恳求:“不要啦!人家好不容易送上门来了。”
“哦,你待如何?”
“那个,难得盼到他来,让人家多看他几眼也好嘛。”
林妙忍俊不禁地推着她:“不想让他看你蓬头垢面,就快点进去漱洗。我替你接待一下,直到你打点好了出来为止,要换的衣服也抱进去吧。快点,把客人长时间关在门外是不礼貌滴。”
把鲁西西藏好后,林妙打开门,梁守一看见林妙,眼里明显地一喜,把书放在桌上说:“鲁西西说要考美学博士,正好我认识的一个人今年也考了这个,就把他的书给借来了。”
“谢谢你,西西马上就出来了。”
“嗯。”
“你们准备结成革命战友啦?”
“是有这个意思。”
“恭喜,愿革命友谊长存。”
“你也是我们的战友啊,战友越多越好的。”
“啊?”林妙差点呛住了。
虽然梁守一的话从前后文看并无不妥,但林妙就是觉得听起来怪怪的。这人,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还是故意吃她的豆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