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妙郁闷的是,在外面对她呵护备至的夏以南,回到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乖顺地听他妈妈差遣,饭前饭后都陪着盛聪在厨房里忙碌,把她丢在一边,要么接受他妈妈审问,要么坐冷板凳。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三个人才是一家子,她则是不速之客,闯进了人家的温馨小家庭。
厨房收拾好后,盛聪先告辞,夏妈妈吩咐儿子:“你送她回去吧。”
林妙忙跟着站起来说:“阿姨您好好休息,我也该走了。”
要不是怕刚吃完饭就走人不礼貌,她早跑了。好不容易等到夏以南和盛聪从厨房出来,她不走更待何时?一想到跟这个捉摸不透的准婆母单独相处就心里毛毛的。
夏以南对她的感受一无所知,还出言制止道:“你陪我妈坐会,我送盛聪回家后再送你。”
林妙想拒绝,夏琼笑着劝:“你就再坐坐吧,不然你们两个人一起走,叫他怎么送呢?他分身乏术不是?让哪个美女单独回家我都不放心的。”
这话说得多体贴啊,夏以南赶紧给林妙打了个眼色,要她听妈妈的话。看他那意思,还觉得这是个准婆媳相处的机会呢。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夏琼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语气极不耐烦地说:“你非要跟人家一起走,不是叫我家小南为难吗?你既然是他女友,就是自己人,盛聪是客人,应该礼让。”
语气虽严厉,但冲她把自己当“自己人”的份上,林妙忍了下来,还努力笑着点头道:“阿姨说得很对,刚才是我疏忽了。”
“是疏忽吗?”夏琼越发咄咄逼人:“是故意的吧,就想看看我家小南到底会送谁,谁在他心目中更重要一些。别以为我不懂这些小心眼小花头,我也是女人。”
林妙告诫自己:要忍,死都要忍!这可是她第一次跟夏妈妈单独相处,夏以南等下就会回来,她不想让他为难。都说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的男人是双面胶,很容易落得两头不是人,她不想心爱的他也落入这个巢臼。
所以她依旧咬紧牙关说:“您教训得是,的确是我太不懂事了。”
对方毫不招架,夏琼倒不知道这黑脸戏怎么唱下去了,心里则暗暗诧异。按一般的认知,读书读到博士的女孩,必有几分执拗与高傲,不然不会读这么多书,早乖乖地嫁人了。
这让夏琼越发警惕起来。头脑简单脾气直率,喜怒形于色的人好对付,那样的人即使在单位的权力斗争中她也没放在眼里。真正难撼动的,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很温和,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逆来顺受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一团和气的表象背后,是不是在磨刀子。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倒也不至于话不投机,反正一个挑衅,一个根本不接招,随你冷嘲热讽,她只会管嗯嗯啊啊。
几轮交锋下来,夏琼虽然在话语和气势上占尽了上风,心里却愈加不安,因为觉得自己实际上落了下风。就像武侠电视剧里,从来都是哇啦大叫着扑上去的家伙被酷酷的主角一脚踢飞到九霄云外。
夏以南回家的时候看到是这样一番情景:他妈妈满脸懊恼,林妙则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副低眉顺眼接受婆母教训的小媳妇样。
明显气场不对,他也不敢多问,只是说:“妙妙,我这就送你回去吧,你家比较远。”
林妙打点起笑容向夏琼告辞:“那,阿姨,我走了,您身体不舒服就别坐久了,早点休息。”
“好的,今天多谢你了,这么远还专程跑来。”在儿子面前,夏琼怎么样都会维持雍容大度的慈母形象。
出了门,上了车,又看着车子加入了外面的车流中,林妙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夏以南看着她的样子,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走了之后,你跟我妈都聊了些什么?”
“就是随便说说闲话。”
“那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你怎么好像一副刚挨过训的样子?”
“没有了,她是长辈,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听着。”
夏以南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点歉意说:“妙妙,你也知道,我妈妈在单位里大小是个局长,平时训人训惯了的,呃,也不是训啦,她就是那个调调……”
“我明白的,她就算说我什么,也是为了我好。”
夏以南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谢谢你肯这么想,也谢谢你特定上门探病,辛苦了。还有我要声明一点,盛聪不是我叫去的,她往我家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是我妈接的,就告诉她自己病了,我下午不能去公司,请她多照看一点,没想到她送文件还带上一包小米。”
林妙靠在他的肩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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