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粉碎,萧吟没提防,被吓了一哆嗦,子攸张口就是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她从来就不是什么窈窕淑女。
萧吟被吓住了,她还没见有女子这样粗野无礼的,她被人当众这样一骂,脸上臊得通红。
“你以为老娘有碍于礼教,就会装出一份很愿意见你的脸色来吗?你还想住在我眼前,是想抽空就在这窝里跟我斗个你死我活么?老娘没那个兴致陪你玩。”子攸冷笑一声,越发恼怒,“罢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稀罕,索性你们都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两个。”
萧吟从没被人当面给这么大一个委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哭,她看了司马昂一眼,想看他的脸色,可司马昂没看着她,他冷着脸抓住子攸的手腕硬生生地把她的手拽起来,不让她的手掌继续按在那堆碎瓷片上,血已经从她的掌下流出来,滴在桌上。
子攸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用那只血淋淋的手从另一只手腕上褪下玉镯来,塞回司马昂的手里,她要哭了,可是嘴角还是笑的,“我本来想说你既然有了侧妃,那咱们就该恩义两绝了,可我又忽然想起来,你我本就没什么恩义。这个,还你。”
那只碧玉的镯子,染着鲜红的血,格外的刺目。
司马昂紧紧抿着唇,克制地一句话不说,其实子攸希望他给她一句痛快话。哪怕他再像从前那样说一句冷到她骨子里的话也好,她也就绝了希望了。可他偏生一句都没有,像是打定主意非要用钝刀子剐她一样。
子攸站了起来,终于懒怠再看他一眼,再为他操一次心了。她为什么还要为他着想呢?也许他真的爱萧吟呢,爱得太深了,可以为她生为她死,那她又何苦阻挠呢。
她回了自己的卧室里,六儿心惊胆战地给她的手止了血,到底不放心又找了太医来。子攸却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她就那么在屋里坐了一夜。
六儿下了几次狠心,才问她,“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后悔,如果萧吟有了她跟司马昂的孩子,那司马昂的死期就到了。我现在看着是成全了他们,殊不知是在害他。我是不是……”
“哎呀小姐,司马昂要死也是自己作死的,怪不得咱们,你还为了他内疚?小姐把心都给他了,结果呢,还不是被他作践。”六儿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难道小姐不恨他?”
“总没到希望他死的程度。”子攸的声音很低微,快要听不见了。
“好啊,那你就叫人去把那个萧吟关起来吧,你看司马昂会不会希望你死。”六儿恼了,越发说得狠起来,她看不得她的小姐这样,与其这样难过,还不如下一剂猛药让她清醒过来。
子攸的手哆嗦了一下,“我出去走走。”
六儿吓了一跳,想拉住她,可没有她的动作快,“小姐,小姐,四更天你到哪走去?”
子攸没吭声,六儿追出门去,可外边黑漆漆的,子攸仿佛转个身就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