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真要出去打猎不成?罢了,王爷,等身子好了再出去也不迟。”
司马昂却不再跟她们多话,“我乏了,倒茶去罢。”萧吟和翠纹也不再说那些话,生怕招出些没意思来,一主一仆只管忙着伺候。
那边子攸确实是在王府里的,正在屋里抱着六儿嚎啕大哭。六儿被她弄得没法子,开头还好言相劝地哄她,这会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小姐,这一阵子一阵子的已经哭了一宿了,你要哭到什么时候是头儿啊?你倒是哭也该到王爷脸面前儿去哭啊,你没瞧见侧王妃又抓乖献好去了么?”
“那不一样,我怕我是这辈子都不敢见司马昂了。”子攸抓着六儿的袖子,还是只管哭,“我也不是伶俐人,那时候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小姐你还不伶俐?你要说你不伶俐,那猴儿都不敢说自己伶俐了。”六儿也顾不上什么小姐奴才了,“什么都敢给姑爷吃,那要是真把他毒死了,你打量着怎么着呢?我猜你必是也要喝了那药随他去罢?小姐,你这可真是有肝胆够义气,亏你是个女子,你要投生是个男子,你都敢翻了天。”
“别人都说我也就罢了,你是知道我的人,你还来说我。”子攸哭得抽噎,“我有什么法子?要是让哥哥审他,他要不把司马昂的腿打瘸,手打残,那都算怪了。要真那样了,就司马昂那气性儿,他还能活吗?”
“你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唉,行了,小姐,再哭就要把自己哭坏了。”六儿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打听消息的小丫头不是说了吗?王爷醒了,什么事儿都没有,还说明儿要打猎去呢?姑爷没事儿,你总该放心了吧?”
“他虽然醒了,可这辈子肯定都不肯看我一眼了,他一定恨不得把我食肉寝皮。”子攸还是哭着,小丫头倒上茶来,被她不小心碰翻了,倒烫了她的手。
气得六儿回手就打了那小丫头一巴掌,“小蹄子,这么热的茶你也往上端?等会我再揭你的皮,还不快拿败毒的伤药来。”小丫头灰头土脸地赶紧去找药。
子攸又抽噎着问六儿,“你听真了?他要去打猎?他不要命了?”
“姑爷要做什么谁劝得了?”六儿把床上揉乱的床铺又平整好,“小姐,你好歹也歇歇吧。姑爷也真是瞎闹,这会儿身子骨不结实的时候还要打猎?哼,这倒好,姑爷在那边闹,你在这边闹,我看你们真该在一处,就对着闹好了。真是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都是哪世里造的孽啊?”
子攸被她的话气得翻身面向里躺着,却还是抽泣着。
六儿叹口气,“我看你也是白心疼姑爷,倒给那侧妃一个卖好的机会。我劝你干脆借着这个劲儿,早点丢开手算了。什么好男人似的?也就外头生得好些,平日里满脸冷得要死,笑也少,话也少,木讷蠢笨,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也就是小姐你拿他当个宝贝吧。可话说回来,小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哪没有啊?干脆咱们修了他,乐的在外边自在。我听说先时的罗安公主便是如此,人家养小妾,她养男宠,那又怎么样呢?”
子攸呜呜哭着说,“再说这话,我就把你嫁给三条腿的蛤蟆。”
六儿一面憋着笑给子攸换了条绢子一面说道,“得了,还作孽不够多么?我算看透了,男人没一个是好的。我就服侍小姐,一辈子也不嫁人,乐得干净省心,饶是像小姐这么牵肠挂肚的,可是要了我的命呢!”
子攸也哭累了,六儿便拿旁的不相干的话开解她,子攸方渐渐平复,累得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