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换来更暴怒的一声“走开!”
他几乎要哭起来,抖抖擞擞地捧着盛药碗的托盘,“至少,您先把药喝了。”
楚天傲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觉得有希望,却不料楚天傲冲他大喊了一句“滚!”他脸一白,下意识里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出了门后才觉得腿脚发软,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出来了?他看看碗里浓黑的药汁,苦笑着摇了摇头。
画不好,还是画不好,总是画不好!楚天傲的心中一阵阵焦躁,运笔的手居然抖起来,一不留神,一笔画歪,画又毁了。他单手把那纸捏成一团扔在地上,又继续下一幅。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纸团,显得十分脏乱。他可以画好的,他一定可以画好的,他说过,想她了就画梅花,他那么那么想她,怎么可能画不好?他双眼赤红,眼中的血丝似乎要蔓延出来,滴到画上,变成那梅花的花瓣。
腾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把那碗不知道热了多少遍的药放在自己眼前。他正烦是哪个不识时务的,就要骂过去,却突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我在里面下了毒,你要喝么?”
他的眼睛一亮,心中的那股喜悦像是要穿胸而出,笔跌在桌上,溅出一片艳红。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即使那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她来了,她终于还是来了。他伸掌握住那只手,眼中跳动的全是满满的欣喜,“寒儿!”
她震了一震,似乎被他掌心的热度烫着了,一阵阵哆嗦得厉害,但最后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爱情,岂止是毒,简直就是蛊,中上了,就再也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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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又被请到了晋王府,这几天,是第几次了?不过皇上嘱的差事,再不乐意也没办法。只是那楚三少仿佛伤的不是自己的手,他再高强的医术又有什么用?但这次他似乎想错了,那个一直冷着脸的人今天目中居然有了笑意。虽然不是看着他,只是看着身边的那个女子——他才知道,这便是左相的义女。
那女子似乎被看得颇不耐烦,却始终没有正眼回望过去。眼见他诊脉完毕,却马上问道:“怎么样?”
“嗯,恢复得好的话,过两月就可以动了。老夫现在就给三少爷换药。”他转身去拿身边的药箱,同时看了她一眼,意在问她是否要避嫌。
那女子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问道:“好了以后会有什么影响?还能射箭吗?”
“这……”他似乎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楚天傲,“要看恢复的程度了,吃饭拿笔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正常生活不会有影响。”
“噢!”数寒低头应着,眼中现出一抹黯然。正常生活?可那是楚天傲,他又怎么会只满足于正常人的生活。她想起他青衣黑马在乱军之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何等地意气风发;策马跃过十丈断崖,回头朝敌军大笑着“楚天傲在此拜别,向贵将军问好”,何等地骄傲……
王太医看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似要出去,又似乎要留下,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意,只能试探地叫了声:“方小姐?”
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王太医正拿着药瓶绷带望着自己,知道他是要换药了。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出门,却向床头走了过去,“太医有什么要帮忙的吩咐我就是。”
楚天傲猛地看向她,眼中盛着满满地惊喜,脸上也绽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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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走时把几包药交给了她,还有一些要注意或戒口的事也都细细叮嘱了,她重复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送王太医离开。回来正要把放在大厅的药拿去厨房,却听身后一声轻柔的呼唤,“寒儿”。
她知道是他,却不想直面,只是低了头望外走,“我去熬药。”
经过他身边时,却突然被他伸出的左手一圈,落入他怀里,随即他上夹板的右手也笨笨地移过来,把她圈住。她本想挣脱,一看他右手也移过来了,却是不敢乱动,“你不怕再变严重了?”
“那又有什么要紧。”他努力要嗅出药香中掺杂的那股淡梅花的味道,“只要还能抱得动你,就行了。”
她不答他,只是死死盯着怀里搂着的几包药——在他们之间隔出了一点空间。
他静静看着她的脸——面无表情的脸,可是那张脸曾经只为他而娇媚,只为他而开怀,只为他而……落泪,他的心一痛——什么都被他搞砸了。他低下头,试图寻找她的唇。她一偏头,默默地抗拒着。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他叹息了一声,手上紧了紧,“你回来了,哪怕我这只手废了,也值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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