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寒不止没有说服左相,甚至连自己的行动范围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大量守卫被安排在她卧房的四周,不再允许她随意走动。慕升卿终于来了一次,但两人根本谈不拢,或者说慕升卿根本就不愿与她谈,不管她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都一言不发,以不变应万变,把数寒气得差点又犯病。
慕升卿临去时只说了一句话,“你现在只要管好你自己,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数寒气急之下,一个茶杯砸过去,摔碎在他脚边,骂道:“你真给你爷爷丢脸,他苦苦守住的东西就要毁在你手上了。”
慕升卿显然震了一下,却还是默然离开。接着,五儿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不再允许她随意出门。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当初五儿为了混进来,买通了不少人,送柴的、洗衣的、担水的……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数寒经由五儿知道了整个局势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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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突然有年老的宫女喊冤,说自己是当年伺候皇上生母珍太妃的人,当年太后在珍太妃生下皇子之后,令人在其汤药里加入慢性毒药,致死太妃产后虚弱,因而病死。而自己察觉出太后的阴谋,为有朝一日能使真相大白,自请到冷宫当差,所以才逃过一劫。
而太后对此的回应是那宫女曾做错事,被她惩罚,所以现在挟怨诬告。最后那宫女被交由宫中廷尉彻查,结果第二日却发现人死在了狱中。于是,舆论直指太后杀人灭口,而太后却说自己是遭人陷害……一时之间,死无对证,谁也说不清了。
左相以后宫不宁,动乱朝纲为由,要求软禁太后。皇上也十分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请太后勿要在宫中随意走动。
此时却又查出万家在各地为官的子侄有招兵买马的迹象,像是要图谋造反。左相一纸公文,将他们全部拘捕押送到京城来。太后听闻此变,在早朝时直接冲到金銮殿,居高临下指着左相骂道“乱臣贼子,想挟天子号令天下”,当庭人人自危,居然无一人敢说话。
左相回道“皇上早已亲政,太后如此出现,属于后宫干政;又恰逢万家被查处之时,当避嫌为妙。且珍太妃一案尚未有定论,太后至少该在宫内等候案情大白,而不该非议朝政”。
太后在龙椅之侧大笑,叫道“方永煜,便是你在害我”!两人僵持不下,皇上下令廷尉带太后回宫“安歇”,太后却喝止廷尉,一时无人敢动。最后出人意料的是,从不问政事的皇后突然出面,带走了太后,并请求皇上准太后住于自己宫中。皇上似乎颇有余怒,挥手将御用的笔墨都摔了,不过还是准了皇后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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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寒听到这里,觉得不妙。她以前进宫见到的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和皇后的关系似乎十分微妙。事情发展到此,皇上对太后已不再手软,但却因着皇后的出现突然有所收敛,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她写了一张纸条,让五儿送去给慕升卿。上书“皇后温良,却不可不防,切记柔能克刚”。既然已经阻止不了,她只盼此事能早早了结,不要再将事态进一步激化。她现在担心的不是朝中谁胜谁负,而是南逅会趁此时来袭,到时候内忧外患,国家将有可能遭遇从所未有的危机。两害相较取其轻,所以,她只能选择帮助左相。
她不知道,左相是不是一早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想方设法将她从楚天傲身边拉回相府。而如今局势混乱,对于楚天傲,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而晋王虽然已被软禁,但他与南逅国有往来,会不会趁此干出通敌卖国的勾当……事情一件接一件,但她却毫无办法。
慕升卿接到纸条的第二天就过来了,出乎她意料的是,左相也过来了,只是两人的脸色颇有些难看。慕升卿打发走闲杂人等之后,才说:“昨夜,太后逃出皇宫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问:“那万恒钧呢?”
“也跑了!”左相接口道,“他们居然有势力渗透到我兵部,只是一直未用,到这关键时候发挥出奇效。”
慕升卿继续道:“而太后那边,是皇后私纵她出宫的。只是皇后却未走,在今日清晨跪在皇上宫殿门前请罪。我们这才知道,派人去追已经来不及了。皇上颇为震怒,却对皇后要以死谢罪的提议置之不理,皇后以头抢地,要求处死自己以给大家一个交代。”
数寒叹了口气,道:“皇上定然是不肯答应的。”
“你猜得不错,皇上对皇后似乎用情颇深,我们居然没有察觉,等你通知我们时,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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