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永远也记不住。你不用管了,养好你的病是真格的。”
就这样到了第六天,容夫人已经要崩溃了,早晨也没用饭,只是坐着发呆。老太君也在佛堂里,一遍一遍地念着经。
江月昭听到小秋回来的叙述,心只往下沉。她想,老爷子你这哪是疼我呀?你这是怕别人不恨我呢,你就这样逼我,我的病还能好吗?干脆,我给你来个釜底抽薪吧。
她先吩咐小冬,让她找个擅长按摩针灸的大夫,在离祠堂最近的秋水亭等着,诊金要多少给多少,但一定要等,没她的吩咐就别让大夫走。然后她让小秋给她穿上了衣服,扶着她去祠堂。小秋开始不同意,江月昭就跟她说:“我不走这一趟,祠堂里那位就出不来,我的病也好不了。”小秋就同意了。
此时的容毓飞,已经感觉不到膝盖是自己的了,他只是麻木地跪在那里,耳边嗡嗡直响,大脑停止了思考,人也变得木木的。
他感觉后面有人来,可是他已经懒得转头了。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他身边了,他也懒得抬头了。直到那人在他旁边跪下了,他才转一下眼球,扫了那人一眼。只这一眼,他立马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瞪着来人。
“你还有力气瞪我,说明情况还不太糟糕。”果然是一副破锣嗓子。
“你这是干什么?”容毓飞想提一口气说话,显得力气足一些,可是他现在根本提不起气来,有气无力地说。
“陪跪,没看到吗?”
“你还病着呢…”容毓飞才说了几字,就被江月昭打断了:“你闭嘴吧,说那么多话有什么用?省点儿力气是真格的。”
“我有功夫底子,跪一跪不要紧,你可经不起这样跪着…”容毓飞还企图说服她。可是江月昭只是白了他一眼,就不搭理他了。
容尚天正在商号里跟几家店的掌柜商议事情,就见他家的管家容鸿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您快回府吧!”
“什么事?”
“大少奶奶自己跑到祠堂去跪着了,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谁也劝不动,现下脸儿都白了。”
容尚天连跟掌柜们交待一声都忘了,冲出门去拽过来一匹马,骑上就往家冲去。一路上他心里想:小昭啊小昭,你跑去跪什么呀?我自己的儿子我能没数吗?我还能真让他跪残了吗?你大病未愈,再跪出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你娘交待呀------想得还是江月昭她娘!
当容尚天急步冲进祠堂的时候,就见儿子和儿媳妇并排跪着,儿子表情木然,显然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但气色还好。再看儿媳妇,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岑岑,身体也在发抖。
容夫人和老太君刚才还在劝江月昭起来,看容尚天进来了,都一起敛了声不说话了。她们知道,这次不用她们说话,她们的飞儿也能出去了。
“快扶大少奶奶起来!”容尚天急声吩咐小秋。
却见江月昭手一推,拒绝了小秋扶她:“爹,自古夫妻一体,没有相公在这里受罪,做妻子的却躺在床上的道理。相公有错,我陪他受罚,是应该的。”她也不说你饶了他吧,也不说你罚得太过了,只说你愿意罚就罚吧,我陪着就是。
容尚天叹了一口气,吩咐两边仆从:“把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扶起来吧。”
众人一听,简直如得了纶音佛旨一般,欢天喜地的上前就要扶。
江月昭赶紧制止:“先别扶大少爷!小秋,去秋水亭把大夫带来。”然后她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太君身边的宝荷和容夫人身边的宝梅,赶紧上来,给她揉着膝盖,又吩咐赶紧请大夫去,药也赶紧熬上。
小秋和小冬那边也带着大夫进来了。一看那大夫就等了很长时间了,脸色不大好看。他上前来先把了容毓飞的脉,又问:“跪了几天了?”“六天了。”容夫人半蹲半跪地守着儿子,答道。
大夫就对两边的仆从说:“抬个春凳来,过来两个力气大的,别动他的腿,就让他保持这种姿势躺在春凳上,抬他回屋,我再行诊治。”
“抬两个春凳来,把大少奶奶抬回去。”老太君发话。
众人一阵忙碌,按大夫吩咐去做了。
容毓飞在被抬出祠堂那一刻,回过头来望了江月昭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