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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圣帝之所以在读它,是因为他的心里,也在犹豫,到底是不是要实行分封制,他希望能从史书中找出一些能给他建议的史实。
“咚咚咚…”
脚步声传来,一个小黄门跑道乾清宫大殿门口,向着乾清宫大太监郑三狗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到小黄门的话,郑三狗先是眉头一皱,随后走到老皇帝跟前,跪倒行礼道:“陛下,二皇子在和太子几人喝酒后,并没有直接回宫,先去了济川王府,又去了长原郡王府,后来才…才…才回了宫,但二皇子他…他…他是被鹰扬军和控鹤营的军士护送回宫的,还…还叫开了玄武门的宫门,如今已经去了翊坤宫…”
老皇帝听完,眉头紧皱,带兵去了翊坤宫,心里感叹,这个老二,他这是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要造反不成。
但又转念一想,要造反应该带兵来乾清宫啊,去翊坤宫,难道…
老皇帝想到这,内心一阵发寒,不管怎么说,宁武都是他的儿子,那位陈皇后更是他的继后,即便宁武在不满,也绝不能干出凌辱弑杀长辈的事。
老皇帝实在不敢等下去,于是赶紧起身,准备去翊坤宫看一眼,可等他刚走出大门,就有一小黄门快速奔跑而来,等快到他跟前之时,直接跪倒,喊道:“陛下,陛下…二…二皇子他…他…”
老皇帝闻言一惊,催促道:“说,他怎么了?”
小黄门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乾清宫的广场上,宁武大声喊道:“儿臣,宁武,查陈氏暗害我母后,伙同长原郡王从子陆运琦,意图谋反,淫乱后宫,其所作所为,罄竹难书,儿臣铭感五内,通心发寒。就在刚才,儿臣亲率鹰扬军,兵围长原郡王府,捉拿了陆运琦,从他口中证实,陈氏确有谋反之心,儿臣愤然进宫找她理论。儿臣走后,陈氏自知理亏,赐死翊坤宫全部宫人,又上吊自杀,儿臣发现时,已经晚了,既如此,儿臣不敢擅专,特来向父皇禀告…”
听到宁武的话,老皇帝震惊无比,双眼怒目看着宁武,手指着宁武,嘴巴张的很大,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看乾清宫的众多侍卫宫人,一个个俯身跪倒,全身颤抖,有些胆小的,早就失禁了。
过了许久,老皇帝愕然,口中结巴道:“你…你…你竟然…”
宁武毫无畏惧,只静静跪着,等待老皇帝的话。老皇帝一阵晕眩,郑二狗眼疾手快,扶助老皇帝。
口中大喊:“陛下,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宁武闻言,抬起头跑道老皇帝跟前,抱着老皇帝大腿,喊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也没想到,那陈氏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害怕国法严判,就此自杀,父皇息怒…”
老皇帝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中满是怒火,指着宁武,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和继此时也跑到皇帝面前,跪倒喊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陈皇后自知有罪,上吊自杀,二皇子阻拦不及,已经晚了,还请陛下节哀…”
老皇帝听到陈和继的话,再也忍不住,一脚将宁武踹开,顺手给了陈和继一巴掌。
冲着殿前大汉将军喊道:“来人,来人,把这个庶子给我绑起来,送进宗人府圈禁,来人……”
宁武并没有在意,也不曾起身,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父皇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而且此时老皇帝盛怒之下,也不适合多做辩解再多的解释,否则也只会换来老皇帝的发怒。
陈和继见宁武不动,殿前大汉将军也没动,以为有了机会,赶紧起身,跑到老皇帝面前。
喊道:“陛下明察,陈皇后已自缢之事,确与二殿下无关,有长原郡王从子陆运琦和原长春宫宫女长蕊为证,是长蕊感念孝慈皇后的恩德,特向二皇子告发的啊…请陛下明察。”
陈和继不动声色的把责任推向了长蕊和陆运琦,他很清楚,此时皇帝面前,再多的辩解也没用。
老皇帝自然不傻,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陈和继话里的意思,什么长蕊感念皇后恩德,皇后都死了十年了,这十年,那长蕊怎么没感念!
此时,陈和继只有把这两个替死鬼推到前面,尽可能把陈皇后自尽的事坐实,才能保证二皇子无事。
只要二皇子没事,那他们这些从犯,也绝不会有事,众臣也绝不会让老皇帝,背上一个杀子的骂名。
反观长蕊和陆运琦,直到现在才明白,宁武早就知道,也早就想好了一切,但现在也才明白,他们两个,就是替死鬼,替宁武承受朝堂和天下怒火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