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福临三岁了,确实不会说话,脾气古怪,永福宫里人人都怕他,当然也包括我。自打我的手被他咬了以后,我是半点好奇心都没有了。只要他来,我一定神经高度紧张,不停地查看他的脸色,然后讲故事。
他也确实很难侍候,故事的情节听得不乐意了,会突然沉下脸,看着你,然后,我马上改嘴,边看他的脸色边编。他很喜欢听故事,几天下来,我确实平安无事,不过嘴角多了好几个小泡泡。那个是干涸的,磨的。
日子不好过,我心里郁闷时,我就会想起多铎。在这里,我总会遇到他的,不是吗?我多见他几次了,但愿他会记得我。这个想法给了我不少的动力,一个人想时,心里就会觉得有甜蜜又酸楚。当然,偶尔也想起岳乐,桑宁,馨竹,济度以及董鄂学堂。
在永福宫的日子度日如年,八天后一个下午,郑亲王侧福晋乌拉纳氏带了小儿子济度来到永福宫,这天,我才哄了九阿哥入睡,乍看见济度,高兴坏了,留了香墨照看睡着了的九阿哥,自己拉了济度到一边说话去。
济度见到开始也是很兴奋的,但是看了我几眼后,小眉头就皱起来,不乐意的说:“怎么回事?珊瑚,你怎么瘦成这样?”
我说:“嗯,是累的,辛苦的!”
“很辛苦?那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今天,我就带你出去!”他说。
我笑,“别瞎说了!这可是宫里!你以为是你家啊。”
他生了一会闷气,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摸摸我的嘴唇,皱着眉说:“嘴巴怎么也起泡了?”
“磨的,讲故事磨的。”我也用碰了碰唇,感觉方才被他碰的地方有股子异样的感觉。
“哎,你的手又怎么呢?”济度叫了起来,拿下我的手细看。
“被咬的。”我抽回手,说。
“咬的?!”济度压低了声音,说,“是不是屋里睡觉的那个小子咬的?”
我点了点头。
济度站了起来,阴沉了脸往屋里去。
我一惊,也站了起来,“喂,你干什么去?”
他一声不吭进到屋里,提起床上睡的正香的福临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香墨一声尖叫,我魂飞魄散了,赶紧抢了过去,一把抱起福临,他的后脑勺上起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包,他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来。
我的心脏都无法归位了,冲济度怒吼道:“你干什么啊?”
济度把头一昂,说:“这小子既然敢咬你,我要替你报仇!”
我一阵发疯,吼道:“谁要报仇了?”
他一愣,诧异地说:“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是为你好!”
“我不要你为好!谁要你对我的好!”福临的哭声简直让我发疯了。
“哎,董鄂·珊瑚,你怎么回事啊?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我缠着我额娘进宫也是为了看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凶?”济度满脸委屈地说。
“我不要你看我,也不要你对我好!明白吧!你以后别进宫了!”我恶狠狠得说。
济度脸色瞬间苍白,看了我一眼,我狠狠瞪他,他气急败坏地说:“好,这可是你说的,董鄂·珊瑚,我再也不进宫看你了!”说完气呼呼走了。
九阿哥还在撕心裂肺的哭,这哭声着实太恐怖了,不一会,庄妃带了永福宫里大大小小的一干宫女太监全来了,待见到九阿哥头上那个大包时,庄妃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墨儿的脸上也血色尽失,叫喊道:“还发什么呆?赶紧宣太医啊!”
我与香墨跪着,低垂了头,一声都不敢坑,真恨不得当时当地两眼一抹黑,晕死算了,心里紧张恐慌无比。
庄妃抱了九阿哥匆匆离去,临走前,苏墨儿跺多了跺脚,看着我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丫头,当真让人不省心——”
就连一向淡漠的永福宫总管太监汪福全都分外的多看了我几眼,脸上尽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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