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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找到当时已经被攻受踢出娱乐圈、潦倒不已的原身,把原身扔进了藏冬园的景元池。
那里有他养的一百一十一条食人鱼。
至于为什么是一百一十一条?
一月十一是他失明的日期。
楼冬藏做完这一切,弥留之际在藏冬园走了一圈,最终坐在园中的二层楼楼台上,拿起一把开刃尖刀,极有技巧地刺入左胸心脏。
刀刃太过锋利,甚至没什么痛感,
血液汩汩。
他在浓浓的血腥气里阖上眼,和这座园林一起,给这本小说带来最浓重的一笔黑。
原书中写:
楼冬藏在急速失血中身体骤冷,心率拔高,模糊间,好像看见了这片残败的园林。
这个从他住进来,就没看见过的东西,竟在他快死时,让他看到了这一地狼籍。
他无意识地低喃出声。
“我原本喜欢、甚至享受的……全部成为了我的痛苦。”
他的家族、他的朋友、他的合作伙伴,一个都没有了。
而最让他难过的是……
他为此心痛。
【woc,这不是本追妻火葬场吗,为什么前面我没哭最后却为了楼冬藏哭成sb,他怎么这么惨,他好惨,他好惨啊,他明明是最好的,他不值得吗,为什么就被放弃了啊,这个老东西脑子里糊shit了吗,我现在想激情写三千字小作文问候他,但是我的素质不允许】
【俺也一样】
【+1】
【+2】
【我先来(省略三千字脏话)】
【其实也能理解,家族那么多人,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不过之后都来落井下石踩一脚的剧情也太那啥了,还是物理意义的,照脸踩是什么操作啊,这辈子没见过,心疼死我了】
作者回复:【跪下】
有人持不同意见。
【冲这个给作者砸点钱,脑细胞辛苦了,这人物但凡早点拉出来溜溜,作者早就火了。笔力见长,不错,金币+10】
作者回复:【被骂火吧?】
那人回:【反正你写的追妻火葬场也是虚假宣传,虐受不虐攻,怎么都被骂,都一样啦。不如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让大伙意难平一下】
作者回复:【……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对不起,我再也不写追妻火葬场了otz】
贺关按了三下门铃,从吱呀作响的门中走进屋内,示意自己进门了。
这人是贺关最不知道如何对待的人。
他看完小说后,也因为楼冬藏思考很久,思考自己在楼冬藏那种境地应该如何反应。
但还没细想,便经历了父母丧葬,事业上升期。
接连而至的重压很快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没想到现在穿进来,穿成了这种和他有婚姻关系的角色。
这座园林水池为主,假山为辅,宅院被两湖围绕,湖汇成池,景元池。
池上有桥贯通前宅与后山,后山有馆,北海馆。
前宅就是贺关现在在的位置,七进七出,叫桂堂。
贺关一眼看到院子里杂草丛生的天井。
还没完全出冬季,假山死气沉沉,墙壁上的爬山虎蜷缩成黑色,像绳索垂挂。墙壁上,徒留爬山虎汁液浸润的黑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汁液原因,墙体都斑驳起来。发黄。
贺关把牌匾靠墙放在门口、买来的东西挨个搬进门内,先向宅院里走去。
宅院里有常青树种和落叶树种,常青树种偏多,表面看绿油油的,但落叶很久没人打扫,堆在地面干枯。
贺关拿鞋尖扫一下,有些树叶在早前与地面黏在一起,难舍难分,并不因他的动作移动。
侧柏奄奄一息。
辛夷尸体横陈。
紫藤腐烂发臭。
金松连根拔起。
他在各个开门和厢房都走过一圈,走到日上三竿,才到最后一扇门。
这栋……楼冬藏曾经自尽的两层小楼。
也是楼冬藏到这里后,一直待着的地方。
在刚刚的观察里,贺关知道这座园林如果生态系统正常,可以供给人类正常生活,种菜养鱼养鸡养鸭,只要想,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施展。
房间里现代设施足够,水电天然气暖气管道也都良好,只是都关着。
贺关突然觉得任宁说得有点道理。
圣母玛利亚都不一定有他现在的光芒刺人。
他把屋子里家具的防尘罩都掀开,洋牡丹放进空花瓶。
贺关没有休息,返回门口,来来回回,把东西搬进来。
连电都没有,这荒山野岭的,他不应该把洋牡丹带回来,应该把冰淇淋带回来。
还好现在温度低,买来的肉不至于化冻。
贺关拎着一大袋挂面和两袋米,胳膊下还夹着一桶花生油,一趟来回间已经满头大汗。
这具身体太弱,健身要提上日程。
等他只剩下最后一趟,要回去拿剩下的两桶5l水,楼上才发出些微响动。
似乎有蛇类动物观察够了,终于敢探头。
贺关靠着门框休息,没有注意声音来源。
这几趟累得他只想躺下,他拿手机打个电话,也算忙里偷闲。
他闭着眼,在微凉的风里拨通。
“你好。”
“您好,95598全国供电热线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家没通电,下午能让人来通个电吗?”
“请您告诉我您的地址,给您安排到今天下午三点,会有师傅准时上门维修,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住址是南原省淮阴市洪桥区300号。”
“好的,您稍等,下午三点如果师傅没到可以再打这个电话。电费等其他服务均可通过网上国网app进行,感谢您的来电。”
“嗯,再见。”
青年经过昨天一夜的休息,嗓子彻底好了,此刻声线清朗,因为刚劳动过,懒洋洋的。
他手机没关键盘打击音。
因此藏冬园那个阴郁的主人抓着扶梯站在楼梯转角,听得见贺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很快地输入一串字符。
“网上国网……这和之前的世界没什么区别啊,一比一复刻……”
“也挺好的……嗯……”
来人似乎没有恶意。
楼冬藏皱起眉,不适地问。
“谁?”
他声音低哑,听起来竟然比贺关扁桃体发炎时还要严重,又从阴暗的屋子里传出来,幽冷又瘆人。
像条吐着信的毒蛇。
贺关打字的动作停下了。
楼冬藏以为他被自己吓到,刚要冷嗤。
胆小鬼就从这里滚出去,不要浪费他的心情。
但并不是。
青年沉默几秒,带着点笑,转向他这边,声音更大了点。
“哦,你好,初次见面。”
“我是结婚证照片上……你旁边那个。”
“我叫贺关。”
“加贝贺。”
“春色满园关不住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