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楼冬藏:“?”
贺关:“怎么,有人是不是觉得我会说我来帮你,做梦呢?我不工作的啊?”
楼冬藏:“你……”
贺关在饭桌是肯定要帮,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自己学吧,楼先生,在我工作室里是要入股的。”
楼冬藏好一会儿才说:“……嗯。”
吃过饭,两个人各做各的。
贺关最近已经有了副主打的想法,坐在一楼抱着吉他弹,期间改了好几次旋律,最终定下一个相对合适的风格。
主打富有力量,副主打则显得灵活,有些炫技,贺关写完,感觉还是得找noliit听听看。
看看他们现在的声乐水平到了什么地步。
最近一直在忙工作和谈恋爱……
很久没去看他们的近况了。
他坐着弹吉他期间,楼冬藏就坐在他身边摸盲文书。
盲文没有汉字,所以他看的大多数是外国读本,上面是凸起的实心点,用布莱叶点字盲文,拿一个或者几个凸点表示一个对应的英文字母。
如果要看汉语,他只能读汉语拼音的音符组合,摸出一个声母和跟着的韵母,把它们拼凑成读音,跟着一个声调符号。
他的阅读速度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下降。
贺关在这边又弹又写了将近半个小时,楼冬藏可能只读了几千字。
贺关放下吉他和五线谱,说:“不用手机听书吗?”
楼冬藏在他说话期间依然在摸盲文书,摸的速度相当快。
贺关看过去,只看到他的手很快地从黄色的纸页间穿行,像稳定的流水生产线。
楼冬藏停下,回答:“没什么喜欢的书。”
贺关:“那来和我玩吧。”
楼冬藏:“玩什么?”
贺关:“你在看什么书?”
楼冬藏:“《面纱》。”
贺关靠过来,下巴蹭在他肩头,拿手按住他的手指,没让他动。
他问:“这是什么字?”
楼冬藏:“喜。”
贺关抓着他的手,挪到下一个凸点上:“这个呢?”
楼冬藏:“还是喜。”
贺关:“这是怎么摸出来的?”
楼冬藏:“盲文的单位是方,每个方里有六个点,两列,一列三个点。左边一列从上到下是123,右边一列是456。”
贺关:“嗯。”
楼冬藏:“汉字用拼音表示,喜是声母x和韵母i。x的声母符号是125,i的韵母符号是24,三声的声调符号是3。这是三个方,西一喜。”
贺关想仔细去摸,却被楼冬藏握住了手指,不让他动。
贺关:“那后面呢?”
贺关挪到后面。
楼冬藏被他抓着手向后摸,准确地说出这些字:“欢。”
贺关接着往后。
楼冬藏不知为何,略有停顿:“你。”
喜欢你。
贺关向前探身,半个身体都靠住他,眨了眨眼。
贺关轻声说:“你骗我。”
楼冬藏怔住了。
贺关:“我是135(人称代词,固定统一),喜是125(x)24(i)3(三声),欢是125(h)12456(uan)1(一声),你是1345(n)24(i)3(三声),可这上面明明是……”
贺关拨开他的手,慢慢辨认:“这上面明明是……145??2456??12??136??13??24??3。”
他明显不太熟练,读得很慢,但能读出来。
贺关手掌放松地压住楼冬藏的手指,拨开他的指缝,从里面找自己刚才指着的字。
他还在继续:“145是d,2456是uei,12是b,136是……136是u……”
“13是k或者q,24是i……”
“再加上这个三音节表示整体概念,所以连写,只在末尾标上声调,3是三声……”
“这句话明明是……”
“对不起。”
他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别以为手挡住我就看不见了,我这么多天记了好多盲文。”
“我说,表白也挑个别的我不知道的啊,楼冬藏。”
楼冬藏:“你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学的盲文?
贺关把他手里的盲文书拿走,放到茶几上,自己在他腿上趴下来,撇了撇嘴:“别小看我好吧,回家路上闲着没事就记了,不然老晕车。”
他小声嘀咕了几句:“不过我以前明明不晕车,来到这怎么就晕车了……”
楼冬藏不再言语。
贺关趴了一会儿,觉得趴着不太舒服,翻了个身,变成头枕着楼冬藏的腿,仰躺着。
他突然长叹一声:“啊,舒服,这个姿势好,我的脖子……爽了……”
他看楼冬藏不说话,以为他是太震惊:“怎么,觉得我学不会啊?也没几个字母,也太低估我了。”
他话没说完,被人摸到了耳朵。
贺关闭上眼笑:“怎么了?感动得说不出话了?老婆,你很感性啊,这么点小事就感动得不行——”
“……唔。”
他眼前一暗,唇上软凉。
是有人俯身,拿手触到脸颊,确认一下他脸的方向,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