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过来,亲到舌尖。
这次比第一下要稍微重一些。
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
后一下都比前一下力度稍重。
贺关懵懵地被他亲了好几次,才明白楼冬藏在干什么。
他在让贺关适应。
贺关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亲密,那就让他提前知道,知道楼冬藏要干什么,他们再真正开始。
到差不多第十五下,贺关咬住他的下唇,制止了他想离开的动作。
楼冬藏等他松开嘴,低身压下来,鼻尖蹭着他的,柔软温凉的唇珠在他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过去,低声问:“是可以了?”
他的声音温和得不像话,极有耐心地轻轻挨着他,气息绵长,说出来的话克制低沉。
贺关:“……嗯。”
楼冬藏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贺关眼前一片黑暗,猛然一滞,抓住了楼冬藏的手。
接着迎来的,是比平时都要凶猛的攻势。
他看不见。
楼冬藏捂的太紧,即使他睁开眼,也只能感受到自己的睫毛刮擦着他的掌心,看不到光——可能睫毛掉了一根,也可能没掉,总之有点痒,就又闭上了。
他抓着他的手想把他掰开,可楼冬藏纹丝不动,且很有巧劲。
按在他眉弓上施力,不会弄疼他,但又很用力。
贺关想掰掰不开,被他强制性地拽入亲吻的海洋。
不怪贺关和他接吻总会想到海洋的意向。
楼冬藏的吻就像海水。
那些轻柔的触碰像海浪,没过脚踝,很快褪去。
那些深重的、满含欲念的、和他交换唾液、极力舔吻他的吻,像海洋深处望不见底的极速漩涡。
让贺关稍微靠近,都要被他颠覆,席卷。
贺关的吻技在他面前不太够看,到了后面,呼吸粗重,抓着他大臂见缝插针地调整呼吸,还没平复,便又被人攫取双唇。
“太快……”
楼冬藏手掌下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意思是……用鼻子呼吸。
贺关特想骂他。
觉得他是超人吗一边和这人亲的热火朝天一边还能好好呼吸!
但楼冬藏就可以。
妈的。
他气不过,好胜心上来,被吻得将近窒息,却还是不甘示弱,和这人纠缠碰撞,呼吸缠绵。
到后面两个人呼吸都乱了。
楼冬藏的手按在贺关后腰,把他按向自己。
他每次深吻的时候,都会用力把贺关按进怀里,接着低下额头,和他紧密地贴近。
贺关周身全是他的味道,他的呼吸。
他几乎溺毙在这样的环境里,稍微抬头就碰到他鼻尖,稍微低头就是更深入的亲吻。
在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粘腻的、有力的高热里,贺关慢慢适应他的步调,和他更加契合。
楼冬藏抬头时,贺关下意识追上,从他下巴舔下去,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楼冬藏顿住了。
贺关仍在调整呼吸:“嗯?怎么不动,太痒了是吗……”
楼冬藏双臂抱紧他,宽阔的肩背压过来,贴着他耳朵说:“别撩了,再撩就不是一天三次了。”
贺关这才明白过来,一天三次说的是今天第三次吻。
贺关:“真要规定?”
楼冬藏态度坚决,手臂越收越紧,脸埋在他脸侧的枕头里:“嗯。”
贺关感觉自己像被什么大型动物困住了,但他并不讨厌,反而想帮他顺顺毛。
于是他第一次把手放在楼冬藏的后脑,摸他的后颈。
贺关:“嗯……接吻一天三次,一次不超过五分钟……等等,我们一般亲几分钟,好像没个参考,下次掐个表吧?”
楼冬藏磨了磨牙:“掐表?”
贺关乐得不行:“不掐不掐。”
他接着说:“拥抱的话……两倍吧,六次,暂定。这个可以调整,今天没抱够放到第二天,次数多了用吻抵怎么样?”
楼冬藏听笑了:“这是什么新的货币体系?”
贺关:“那我真是第一人,建议全球推广,做个第三方平台。我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别说这辈子,真的,楼冬藏,这要是真能搞出来,我感觉我能靠这个养你到人类灭绝。”
楼冬藏抱着他笑。
贺关摸着他的头发,心情好得不像话,仍在继续说下去:“真的,可以抵,还有牵手……”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要不牵手不算了吧,这太多次了,难道我摸摸你也算吗,不好统计。简直是让我数一亿硬币。”
“嗯,不算。”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放我起来,我去刷个牙,一会儿看书睡觉。”
“再抱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我定个闹钟。”
楼冬藏气压越来越低:“贺关。”
贺关笑得不能自已:“不定不定……”
他们交谈的声音闷在主卧里,渐渐变低,接着是贺关洗漱,上床,关灯的声音。
楼冬藏听到关灯声,把胳膊伸到贺关的枕头上。
贺关后颈刚接触到他的胳膊,立刻觉得触感不对,想弹起来,被楼冬藏眼疾手快先一步搂住,揽进了怀里。
贺关鼻尖抵着他锁骨,被他按着侧身,和他抱在一起,笑了:“楼冬藏,你真的心眼很多。”
知道他要睡着,在这里等着抱他呢。
楼冬藏:“不喜欢?你没说从明天开始算。”
贺关没回答,适应良好地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蹭蹭他肩窝。
他和他脸挨着脸,小动物一样面对面,呼吸频率相合,很快睡下。
楼冬藏贴着他柔软的脸颊,心里一个劲的想叹息。
他从未有过心情这么简单的时候,只是知道别人要和自己一起睡觉,躺在他怀里,都雀跃不已。
月明星稀。
明天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