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他黯然神伤。站在门口踯躅片刻,却又昂首挺胸下了楼。楼下,县纪委的车和人正在等着。
……
艾零推开自家那老式的铁棂防盗门,听到屋内传出母亲压抑悲苦的哭声,就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父亲艾建民被纪委带走了。
艾零狠狠地一拳捶打在洁白的墙壁上,眼眸中透射着异样的坚定和光亮。
他不信父亲有半点违法贪腐行为,艾建民这种老实巴交的人让他贪都没有胆量,艾建民之所以被牵扯进黄宁国的案子中,无非是作为黄宁国的老部下受到冲击和牵连。
他更知道父亲的性格,既然不能指望艾建民自救,那他这个儿子就责无旁贷了。
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父亲从这场沼泽泥潭中拯救出来。
一念及此,艾零反而沉下心来,不再慌乱。
慌乱于事无补,只能更加自乱阵脚啊。
他大步走进父母的卧房,望着哭倒在床上身形瘦削的母亲周玉玲,百感交集,眼眶一红,忍不住也垂下泪来。
“妈……”艾零嘴唇轻颤,呼唤道。
“儿子!”周玉玲缓缓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张开双臂,与儿子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儿子,你爸爸……”周玉玲意欲跟艾零说说艾建民的事儿,一张口却是悲从中来,再次泣不成声。
“妈,您别这样……爸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艾零拥抱着母亲,轻轻抚摸着她有些发颤的后背,尽量用温和平静的声音安慰道:“妈,我爸为人光明磊落,从来不做亏心事、也从来不乱伸手,况且他一个不起眼的小乡长,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肯定不会有事的。他去纪委那里接受约谈质询,这是正常的组织程序,没什么的,您别想多了。”
周玉玲幽幽长叹一声:“儿子,黄宁国被人整了,你爸爸不肯跟黄宁国划清界限,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艾零暗叹一声,心情越来越凝重。
但无论局面和形势如何险恶,他都做不到对父亲的劫难熟视无睹。哪怕是再艰难,他也要竭尽所能帮父亲脱罪。
见母亲两颊发红,用手使劲揉着自己的脑袋,艾零皱了皱眉:“妈,我帮您针针灸,您放松一下,好好睡一觉,一切有我呢!”
周玉玲没有拒绝。
儿子艾零的针灸术师承自她的父亲周道先。
周道先生前是县中医院的副院长,家学渊源,从医数十年,精通内、外、妇、儿、针灸,提倡针药并用,临床经验丰富,独创了“周氏针法”,疗效显著,是县里出了名的“周神针”。
周道先从外孙艾零10岁时,就开始强行传授周家医术和周氏针法。
其实艾零自幼对学医兴趣不高、甚至还有几分抵触心理,但还是在外公的强力“压制”和填鸭式教育中,从被动背诵《药性赋》、《汤头歌诀》、《濒湖脉学》、《医学三字经》等传统中医经典开始,十年磨一剑,总算是传承了周道先的一身所学。
所以,别看艾零是科班出身的西医,实际上他真正的本事还是在中医药针灸术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