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问题!
他扭头向身边的郭颖凛然道:“报警没有?”
郭颖苦笑:“半个小时前就打了,派出所只有一个值班的人,说是其他人员都跟着王所长参加县局的活动去了。”
艾零愤怒地跺了跺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面对情绪激愤的村民朗声道:“乡亲们,大家不要着急,不要闹,安静一下。有问题说问题,不要围堵卫生院。请大家相信乡里,等乡里查明问题真相,一定给患者家属和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艾零分开人群,走向躺在担架上的黄阿水的尸体。黄阿水的老婆看到艾零过来,哭得更加山呼海啸,眼泪鼻涕一把抓。
“艾书记,我家老黄死的冤呐!”
艾零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一下这起所谓医疗事故的前因后果,突然发现黄阿水的尸体脚的部位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脸色一变,一个健步冲过去,掀开覆盖在黄阿水身上的白色床单,探手扣住黄阿水的脉门略一品脉,浓眉一挑,大喝道:“小马,马上去我的办公室,把我放在急救箱里的针灸包拿来!要快!”
小马吃了一惊,也不敢问原因,立即转身向乡里狂奔而去。
等候小马回去拿针灸包的过程中,艾零又俯下身去听了听黄阿水的心跳。旋即,他又用手指压迫黄阿水的眼球,瞳孔变形,但艾零松开手指后,瞳孔又慢慢恢复了原状。
艾零再次用手指用力掐住了黄阿水的无名指,片刻后,松开,黄阿水的无名指指端出现局部的青紫肿胀。艾零终于确定黄阿水还没有死,只是呼吸、心跳几近于无,处在了假死昏迷的状态。如果不是被艾零及时发现,他迟早会因为脑缺氧而彻底真正死亡的。
艾零如释重负。
不管什么原因,不管是不是卫生院的责任,只要黄阿水还能救活过来,这场风波就会消解于无形。至于别的,慢慢调查处理。
但艾零刚刚直起身来松了口气,准备宽慰一下家属,同时让人群分离,以便于施救,但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人群之外,竟然有一辆白色的越野车,越野车前,有一男一女记者模样,高举着照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
艾零皱了皱眉:“荀主任,你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荀平走出人群,走到拍照的两人面前冷冷道:“你们什么人?干嘛的?怎么乱拍照?”
三十出头的男记者掏出自己的记者证和新闻采访证在荀平面前晃了晃:“我们是晨报的记者,我们接到新闻举报,说是你们乡发生卫生院草菅人命医疗事故,所以来采访。”
新闻监督是公共监督的一种,尤其是现在是互联网信息社会,拒绝新闻监督是不可取的。一旦被发布到网上,乡里会很被动。
荀平深吸了一口气:“两位记者,你们来采访我们不拒绝,但希望你们能够客观真实地反映问题,这起医疗事故的原因我们乡里还在调查之中,等我们调查清楚,会给两位和两位的报社一个书面函件说明情况,如何?”
荀平的态度很客气。男记者点点头,就收起了照相机。
荀平转身走回,附在艾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艾零冷漠道:“卫生院的事发生多久了?”
荀平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顶天也不到两个小时,反正我和郭乡长过来的时候,人还没有这么多,我们俩是三点到,现在刚四点!”
艾零哦了一声:“那就挺有意思了。从市里到我们乡里车程要一个半小时,这还要路上不堵车才行。这起事件刚刚发生不久,可晨报的记者却来得很及时啊,荀主任,这难道不说明一些问题吗?再说了,我们这么一个偏僻山乡,出现点问题竟然引来了市里的记者,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荀平呆了呆,马上意识到艾零说的的确大有问题。
有人在患者家属刚刚闹事的时候就给晨报新闻热线打了电话。这人到底是谁,居心何在,可以细加思量了。
而且,巧合的是,派出所的人居然也都不在。
这也太巧合了。
“荀主任,你不用管现场了,你去接待那两名记者,一定不要让他们胡乱报道。必要的时候,以乡党委的名义给他们报社发个公函,说明情况吧。”艾零摆摆手,荀平不敢怠慢,立即走回去招呼那两名突兀而来的晨报记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