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东珠手串,那是他送她的及笄礼。
他说,他知道她自小爱珍珠,手串上的十五颗珠子,每一颗都是他从极寒水域中精挑细选的。
他说,手串是用他亲手捕杀炮制的海鲛筋串成的,有祈福之意。
贺兰隽从小到大同她说了很多很多,但从没说过对她有意。
而如今她是重生回来复仇的恶鬼,又怎能沾染他这般如天际云端之人?
只要他长命百岁,平安无忧,她便再无所求……
想到这里,宋惜月垂下眼眸,扯了扯还在胡言乱语的贺兰妤书,道:“你快别说了!”
“啊?”贺兰妤书正滔滔不绝地夸赞着她的好大哥,冷不丁叫她拽了一下,有些后知后觉:“阿月,你脸好红,是不是在害羞?”
对面的贺兰骋忍不住帮她解围,道:“阿月你许久未进宫,故而不知如今书儿性情变了许多。”
听了这话,宋惜月故意不去看贺兰隽,而是看向贺兰骋:“是因为……探花郎谢拭瑜?”
“正解。”贺兰骋丢了个花生到自己口中,笑眯眯道:“她被磨得没了脾气,如今被拘在宫里学规矩,已经一个多月没出过宫了。”
听了这话,宋惜月有些恍惚地想起,前世谢拭瑜与贺兰妤书的婚事始终耽搁着,但次年秋后却忽然传出了贺兰妤书即将和亲西番的消息。
没多久,她与谢拭瑜私奔,被抓回来的路上,贺兰妤书自刎而死,谢拭瑜不愿回京,最后出家为僧。
想到这里,宋惜月心里忍不住有些难受。
随后,她掩去泪意,抬手去捏贺兰妤书脸颊上的软肉,道:“原来你说想帮我休夫是假,想借此机会偷偷跑出去见探花郎是真啊?”
“疼疼疼——”
贺兰妤书给掐得倒吸一口冷气:“也不全是,也是真的想帮你休夫,阿月你都不知道,我们都觉得你和大皇兄才是最相配的!你不嫁给他真的太可惜了!”
听了这话,宋惜月顿了顿,故作凶狠:“还在胡说八道!”
“啊啊啊,大皇兄救命,我可都是为了你啊!”
“玉书公主快请闭嘴!”
“呜呜呜阿月你松开我吧,我的脸可不能再被捏圆了!”
“……”
一通笑闹后,宋惜月连日来紧张的心情也忍不住松快了几分。
她与贺兰妤书靠在一起,贺兰隽不知什么时候从上首座下来,贺兰骋把桌子搬了过来,两人就坐在她们俩对面。
“书儿,要不你换个驸马吧。”
宋惜月一想起前世她的结局,心口就忍不住抽痛。
贺兰妤书闻言愣了愣:“啊?”
“你是大公主,天下好男儿任你挑选,何必与谢拭瑜虚耗光阴,还要由他们谢家对你挑挑拣拣?”
宋惜月说着,抬手为贺兰妤书抚了抚发髻:“太过执着未必是好事。”
听了这话,贺兰妤书几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贺兰隽,随后回头点了点宋惜月的脑门。
“阿月你光知道说我,那你呢?”
“前阵子顾浔渊那狗东西那般荒唐的时候,你为何不提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