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道:“叫她进来吧。”
“小姐,她定然不安好心,您何必宽容?”
青玉皱着眉劝道:“奴婢去打发了就是!”
“不必,”宋惜月将长发拢到身前,坐在床上道:“叫她进来。”
见她坚持,青玉无奈,只能听命。
不多时,已经换了一身相对素色衣服的白娇娇垂着头跟在后面进来了。
“妾室白氏,给夫人请安!”白娇娇乖乖巧巧地跪在宋惜月的面前:“之前是妾不懂事,不知来伺候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听了这话,坐在床上的宋惜月忍不住抬了抬眉毛。
“过来,”宋惜月说着,换了个姿势,伸出脚到白娇娇面前:“替本夫人穿鞋。”
闻言,白娇娇忍不住屏住呼吸,饶是万般不愿,也还是乖乖起身。
“让你起来了吗?”青玉忽然往她肩膀上按了下去,大声道:“跪着爬过去!”
白娇娇才抬起的膝盖又重重地磕了下去,疼得她面色煞白,心中怨愤更甚!
要不是昨夜顾郎亲自为她揉了膝盖,这一下,只怕是不废也残!
想到顾浔渊,想到他昨夜为她描述的未来,她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忍着疼痛朝着宋惜月爬了过去。
看着她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宋惜月因为没睡好而生出的起床气一下就散了。
穿好了鞋,宋惜月起身,径自从白娇娇的手上踩了过去,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梳妆台前。
白娇娇疼得几乎落泪,却不敢抬头,甚至还得换个方向,面朝着外面正在梳妆的宋惜月跪着。
昨夜顾郎同她说了许多,她也明白自己此前的确有些过了,以至于让宋惜月想到了宠妾灭妻这四个字。
而且,此时府上有皇城司严查巫蛊之事,白娇娇更是需要伏低做小,免得让人察觉什么。
白娇娇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她愿意伏低做小,但不代表愿意忍气吞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梳妆的宋惜月,心中有了主意。
早膳送来的时候,宋惜月还没动作,白娇娇便主动开口。
“夫人,让妾伺候您用膳吧!”她说着,跪在地上的身子愈发贴近地面,做足了伏低做小的姿态:“妾此前不懂事,还请夫人能给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了这话,宋惜月还没开口,便听到青玉呵斥出声:“你又想使什么坏心思?”
“青玉,”宋惜月道:“不必如此,让她过来吧。”
“夫人?”青玉心急。
昨夜她们都听见了白娇娇与顾浔渊密谋要换子之事,小姐怎么还会信白娇娇要改过自新?
“无事,”宋惜月若无其事地看向白娇娇,“我信白姨娘是知错就改之人。”
“多谢夫人!”白娇娇夸张地道谢,将青玉的话生生堵了回去,心头窃喜不已。
果然是个愚蠢的女人,合该落在她的手里!呵!
这么想着,白娇娇起身,为宋惜月装了一碗汤。
在递给宋惜月的那一瞬间,她的手轻轻地在碗边上弹了一下。
宋惜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地接过。
在低头饮汤的那一瞬间,她将一枚药丸送入了口中。
汤的香气掩盖了药丸难闻的味道。
宋惜月眼一闭,一口气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