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宋惜月说着,后退半步,屈膝一礼:“大殿下舟车劳顿,实在不方便再让我的琐事劳烦殿下,还请殿下理解。”
见她如此,顾浔渊只觉得心中闷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时日,二人分明已经拉近的关系又疏离成如今模样。
明明她此前还因为关卜山地动而担心,甚至不惜把墨玉和芝云都派出去寻他的消息。
怎么看到他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是如此?
“阿月,”贺兰隽看着她,眼眶渐渐泛红,“你的梦,是你推开我的理由吗?”
宋惜月没有回答,依旧屈着膝,垂眸看着地面。
见她如此,贺兰隽彻底失控。
他猛地从轮椅上站起身,大步走到宋惜月面前,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你分明知道,我心悦你,我爱慕你!”
他拥着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炽热的爱意,委屈地呜咽着。
“从小到大你都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亮光,即便你遭逢不幸被迫另嫁,我的心意也从未改变!”
“可是你……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此前你分明已经不再推开我了,为何这一次,你要将我彻底推开?”
“你的心中,分明也是有我的,为什么我现在看不到了?阿月……”
“不要与我分离。”
他好似无助极了,紧紧地抱着宋惜月,怕极了她会推开自己。
热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落下,掉进宋惜月氅衣的毛领里。
分明寂然无声,却好似响了惊雷。
“殿下,我已经嫁人了。”
宋惜月艰涩的声音传来。
“不仅如此,我还上过别的男人的床,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
“实在,不配与殿下并肩。”
听了这话,贺兰隽几乎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才发觉,宋惜月浑身僵直,面上一片惨白。
嘴唇甚至隐隐泛起了乌黑之色。
“阿月,那……”
“我知道,殿下不曾嫌弃过我,”宋惜月十分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但我嫌弃。”
闻言,贺兰隽宛若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怔怔看着宋惜月:“阿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
“我知道,”宋惜月淡淡笑了笑:“如此残躯若能为大殿下慰藉,也算是我的功德。”
听了这话,贺兰隽只觉得心如针扎。
“阿月……你别这样……”
他想安慰她,想要说她在自己的心中永远无暇,可他了解她。
因为了解,所以知道,这种话于她而言根本算不得是什么安慰。
她自小到大的骄傲好似被什么摧毁了,此时此刻的她若非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或许已经……
想到这里,贺兰隽脑海里仿佛亮起了一道闪电。
她方才说,她知道顾浔渊背后的主子是谁,没了顾浔渊还有千千万万的棋子,难道说,她恨的是……
他双眸微微睁大,看着宋惜月片刻后,眼眸微微垂下。
贺兰隽轻轻吐出一口气,凑在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
“阿月,你想不想彻底保下宋家,永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