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浔渊已经喝了两大碗的符纸水,这会儿整个人已经平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宋惜月放下手里的茶盏,隐蔽地给了凌虚子一个眼神,凌虚子当即心领神会地退下。
“这是你哪里找来的大师?”谢夫人柔声问宋惜月。
宋惜月垂着脑袋:“婶母,这不是我找来的大师,是夫君自己找来的。”
听了这话,谢夫人有些意外。
顾浔渊竟然还有这般机缘?
不过想想也是,这人虽然人品不行,但他的运气向来极好。
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紧接着,一帮人乌泱泱地就冲了进来。
宋惜月才看了一眼,便听见阮玉娇道:“爹,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七弟,你们都来啦?”
一边说着,阮玉娇一边起身迎了过去。
为首的阮大人立刻伸出手将她拉过去:“玉娇,你没受欺负吧?”
“快让爹爹好生看看!”
阮大人说完,阮玉娇的几个哥哥加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弟弟将她围在了中间。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对夫妻,女子哭得双眼通红,男子满脸怒容。
不仅如此,他们至少带了三十个家丁,这会儿,家丁都站在会客厅外广场,个个儿身强体壮,看起来就不好惹。
顾老夫人见这阵仗,当下心底发虚打怵,忍不住凑到宋惜月跟前:“那个……阿……阿月,你……你快想想办法啊!”
宋惜月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害怕表情:“我爹娘又不在盛京,等他们来也赶不上啊。”
是了,她爹娘可是在南境,远得不行。
“那……那怎么办?阮家人一看就不好惹!”顾老夫人是真的害怕了。
一直都听说阮家人不好惹,但大家说的都是,阮家桃李满天下,得罪了阮家会被读书人骂到死,遗臭万年。
可从来没人说过,阮家儿子这么多,而且还养了一帮看起来五大三粗,满脸凶神恶煞的家丁啊!
“为今之计,只能期望顾大人能护着我们都尉府了,实在不行,护着都尉也成。”
宋惜月满脸忧愁地吐了口气,脸上的担忧和害怕几乎实质,半点不容作假。
听了她的话,顾老夫人马上就想起来,死的是一个丫鬟,阮家今天之所以这么多人过来,最主要的还是给阮玉娇没出生的孩子要个说法。
既然如此,宋惜月嫁妆那么多,叫宋惜月拿出来赔了,她再作为长辈,亲自去给阮玉娇下跪磕头,应当就足够叫阮家出气了。
“你们都尉府此前害死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如今顾都尉今日又打死我义女,当真是在欺负我阮家都是读书人,不敢与你们武将计较吗?”
顾老夫人正打算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宋惜月的时候,那头就传来了阮父如鼓擂一般的声音。
当即吓得顾老夫人腿一软,跌坐回了椅子上。
宋惜月听到动静,赶忙上前劝:“祖母您别生气,阮大人想来是因为太生气了,不是有意冒犯我们都尉府的!”
顾老夫人闻言,忽然有了底气一般,虚张声势地大声道:“什么不是有意?这不是有意是什么?这就是故意!”
“你们阮家如此目中无人,这是在欺我顾家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