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闭上了眼。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宋惜月今天为什么要让尔弛来救她了。
宋惜月这是防她事后找麻烦,也是在防陛下借机发作,更是在巩固自己善良温柔的好人设!
果然好心机!
想到这里,白娇娇再无话可说,静静地等待着解冻的时刻来临。
一刻钟过去了,白娇娇被死死冻在脸上的手终于有了松动。
紧接着,连带着脸上的那一大块被冻成冰坨的血渣子一起都掉了下来。
白娇娇的脸上一松,还没等回过神,立刻就被掐着她后脖子的武婢把脑袋给提了起来。
脑袋刚刚摆正,白娇娇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
一旁蓄势待发的大夫立刻就上前来,将手里不知准备好多久的柔软棉布迅速轻柔地按在白娇娇的脸上,将脸颊上的水全部吸干。
随后,已经搅拌好的冻伤膏立刻就被敷在了冻伤的位置。
等白娇娇彻底回过神的时候,大夫已经开始处理她头上被化开又开始流血的伤口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对上了尔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那一刻,她收回了视线。
不多时,头上的伤被处理好,白娇娇冻伤的手也被大夫涂上了冻伤膏,尔弛立刻吩咐红安,用最快的速度把白娇娇送回前院。
随后,便领着大夫去了栖霞居复命。
听完了尔弛的回禀,宋惜月让青玉给大夫封了一笔厚厚的辛苦费,随后让人送他离府了。
直到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后,因为明日就要离开顾府,所以今天晚上缠着要跟宋惜月一起睡的桑鹿撇了撇嘴,满脸的不理解。
“我还是觉得宋姐姐不该帮白娇娇,权当我们没人知道这件事,就让她毁容好了,我就不信这样了,最后她毁容还能赖你!”
“毕竟我们不是问过了,她从前院儿出来就那副模样,肯定是顾浔渊那个家暴男动的手,她最后要赖也只能赖顾浔渊不是吗?”
宋惜月坐在梳妆台前,将一缕长发拉到身前细细梳着,闻言浅笑:“白娇娇可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她可不会怪她的亲亲顾郎。”
“不仅如此,她如今是大泽福女,想要帮顾浔渊,这个时候毁容闹出点动静,难保众人的注意力就不会被转移。”
“到时候若是遇到什么天灾,哪怕就是雪下得大上几分,都足够在百姓间引起骚动。”
听了这话,桑鹿疑惑:“这个大泽福女这么有份量吗?”
“那可是高僧与圣旨一并认证的,当然有分量。”
“不对啊,既然这么有分量,宋姐姐你干嘛还要让人帮她宣传?”
宋惜月闻言,放下手里的梳子扭头看她,面上依旧带着笑:“你说到时候全国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封了一个敌裔当国宝,会是什么反应?”
听了这话,只稍稍一想,桑鹿的眼睛就不自觉瞪大:“宋姐姐,你……”
宋惜月浅笑:“在这之前,我不能让白娇娇有什么损伤,就算她有什么损伤,我也不能让她有半点能与我扯上关系的机会。”
“可是我还是觉得憋屈……”
桑鹿有些迟疑地道:“她今天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肯定与顾浔渊那个死渣男脱不开干系,姐姐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给她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