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前院。
冷静一夜后,顾浔渊派人去了宁寿堂,承诺他不会再对白娇娇做什么后,白娇娇苍白着一张脸,回到了这里。
这会儿,宋惜月也在前院,是听闻顾浔渊昨天差点成了太监的事,请了百草堂的大夫来给他看诊。
今日来的是尹老的得意门生,在盛京也是小有声名的男科圣手周先生。
事关男人的尊严,饶是顾浔渊不想把自己那处叫别人看到,却也还是乖乖进了内室脱了裤子。
白娇娇来的时候,顾浔渊还在内室做检查,宋惜月等在会客厅,正喝着茶烤着火,和身边的青玉说话。
见到白娇娇,宋惜月收住了话头,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坐在那里看了过来。
饶是万般不愿,白娇娇还是咬了咬后槽牙,上前屈膝一礼:“见过夫人!”
宋惜月浅笑:“你我同是妻,你倒也不必同我行礼。”
说着,转头看向一旁:“坐吧,夫君还在检查,得等上一会儿。”
听了这话,白娇娇站直身子,咬了咬嘴唇,恨恨地瞪了宋惜月一眼。
好虚伪的人!
既然不要她行礼,宋惜月昨什么自己是诰命夫人?
既然不要她行礼,又何必等她行完了礼再说这话?
她宋惜月分明就是既想耍威风又要强撑贤惠温柔,简直是既当又立!虚伪至极!
如此想着,白娇娇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虽然你我同是妻,但您毕竟是二品诰命夫人,我一个平头百姓,见着你,当然得行礼。”
她语带讥讽,阴阳怪气,叫人听着就知道不怀好意。
说完,她就要站起身去边上坐下。
“原想着内宅不论这些外礼,但既然兰夫人要论,我便要提醒你一句,你今日的礼行错了。”宋惜月的声音响起,拦住了白娇娇的动作。
随后,她看着白娇娇,皮笑肉不笑道:“我乃朝廷二品诰命夫人,你虽是平妻却并无封号品阶,又是贱籍抬起来的,按规矩,除非我不让,否则你得向我下跪,行叩首拜礼。”
说着,她勾了勾唇:“跪吧。”
宋惜月本是个不爱论虚礼的人,是以此前从来没有在府里耍什么诰命夫人的威风。
但如今不同。
昨日顾浔渊已经动了让白娇娇去求诰命的心思,宋惜月劝了几句,难免他会真的听进心里去,从而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宋惜月要刺激白娇娇,叫白娇娇自己也动一动心思,免得顾浔渊那窝囊废真的歇了念头。
听了宋惜月这番话,白娇娇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受了奇耻大辱的神色。
她咬了咬后槽牙,看着宋惜月,道:“你别得寸进尺!”
“兰夫人慎言!”
青玉立刻开口:“夫人是在教你规矩,府上主君如今只是白身,阖府上下唯有我家夫人还有品阶在身,若不把规矩教好了,你出去冒犯了贵人,谁来护你?”
“难道你想害我们家夫人吗?”
闻言,白娇娇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是说我丢人?”她瞪着青玉,声音里带着怒意:“我可是高僧认证过的大泽福女!我还救过陛下,你竟然敢觉得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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