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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年月1日(星期二),腊月二十六,有三位债权人,请求余西山春节前为他们筹一部分款,事实上,逼余西山拆东墙补西墙,可怜的余西山,没东墙可拆了,到了今天,有谁还当他的东墙让他拆啊?
余西山,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他仅有的一套房产,受到了严重威胁。
007年月14日(星期三),腊月二十七,一大早,余西山回家了,夫人王圆放寒假了,他向夫人王圆,讲清了回家的因由。
夫人王圆道:“事到如今,咋地往下走?”
余西山沉静道:“今天,去民政,把俩‘红本本’换成俩‘绿本本’吧,再拴在一起,威胁这一套房产了。”
王圆没哭没嚎,像是在听别人讲别人家的故事,她平静地道:“颜色都一样了,都成了‘红本本’了。”
都成“红本本”了,在王圆,常识也。
都成“红本本”了,在余西山,闻所未闻也。
余西山沉静道:“红本本好,红本本好,进步了。”
早饭后,余西山和王圆,到民政,交上了俩烫金的红本本,换成了俩烫银的红本本,儿子余王成,不满18岁(1989年9月1日生人),监护权给了王圆,因为,余王成在妈妈王圆工作的龙平中学读高三,监护权交给王圆,是妥当的,俩人又去房产机关,把房子更到了王圆一个人名下。
余西山,净身出户了。
晚上,余西山大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都醉得拿不成个了。
债权人,对余西山的搅扰,一浪高过一浪。余西山,是有种之人,既不逃避也不回避,敢作敢当,静坐在办公室里,恭候一个个债权人驾到。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鲁迅?《华盖集续编》)”余西山,跟前来讨债的债权人,毕恭毕敬,讲着完全同样的话,像背台词更像是背誓词:“还债是我义务、责任,这义务、责任,我必须履行,当下我没能力履行,待我乾坤旋转,本息一并送您府上,不劳您御驾亲征了。”
讨债人就问,余西山何时还款,余西山把这话说一遍。
讨债人就问,余西山具体何时能还款,余西山把这话再说一遍。
讨债人泡功都厉害着哩,来了不走,一待就是半天甚至一天,讨债人第三遍第四遍问余西山,余西山就把这话说第三遍第四遍。
讨债人第N遍问余西山何时能还款,余西山就重复背诵第N次,直听得讨债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骨关节嗖嗖地过冷风。
余西山公司的厂房、院子、办公楼,都是租的,房租交了一年,还不到期,水电气也不欠费,网线一交一年,还不到期。保险柜中,还有一些活命的碎银。
余西山,扪心自问,除了保险柜里那一点儿碎银,其他都在阳光底下。保险柜里的碎银之于债务,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碎银用途﹦买彩票+活命+应急,他一天只花元买一注彩票,买的是活下去的希望。
余西山妈妈,每天都乘公交车,给余西山送两次饭,风雨无阻。007年月15日(星期四),腊月二十八,爸妈一起来给余西山送饭,爸说:“孩子,到了这一步,不丑。年后,到外地找份工作,再发展吧。家里有西江,不用挂家,做一个长远计划,安心去工作吧。债权人呢,每年年底,用天女散花方式,每一位债权人还一点点尜儿,债权人知道,你惦记着债务哩,债权人也都了解你的秉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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