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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和儿子,母子俩摄像有瘾,玩起来忘乎所以,他俩在摄像;我呢,就忙于摄影。同事的夫人,一笑问道:‘中国人,都喜欢摄像和摄影吗?’
“我一笑,不假思索道:‘啊,是的。’
“那一位德国同事,一笑道:‘你不觉得,摄像机和照相机,成了你、夫人、孩子中间的隔离墙了吗?’
“我笑道:‘哇~,不是柏林墙就好。’
“同事夫妇听了,爆笑不已。
“我接着道:‘这墙,把一瞬变成永恒,便使我、夫人及孩子的连接,成为永恒。’
“同事惊呼道:‘诗,诗人啊。’
“同事夫人道:‘墙,将一家人自然、放松、默契、和谐的气氛毁坏了,也使每个人的感受和看法,不能及时交流和分享啊。’
“我一笑,道:‘当你沉溺在摄像、摄影中时,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享受啊,有得必有失,正常啊。’
“这时,同事夫妇摸了摸他们女孩儿的脑袋,似乎想感受一下:三位大人的谈话,她听懂了没?女孩儿瞪着好奇的眼睛,这些话,她是听不懂的。
“我的夫人和孩子,在专心致志地摄像。
“一会儿,同事夫人和女儿去了草地上玩游戏。一会儿,她又把女儿放在草地上,让她自己玩。
“同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着德国风情,他也不问我听不听得懂、喜不喜欢听,一味地满堂灌,像一位我花钱雇来的导游,忒卖力了。
“同事学识渊博,口才一流,我感觉像在对我进行文化殖民。
“他们的女儿,活泼,爱跑、跑得快,‘啪(pia)唧’,栽倒在草地上,听动静,摔得不轻,小女孩儿和全世界小孩子的反应一模一样‘哇-~哇—~……’嚎啕大哭起来,这一会儿,德语是用不上了,用的是世界语‘哇-~哇—~……。’
“千载难逢也。不由分说,我镜头对准了小女孩儿,我特别想看看,‘老德’咋处理这事儿,会使用什么‘应急预案’。
“哇,妈妈淡定极了,看着女儿,和没事儿人似的。哇塞,爸爸更淡定,不动声色、泰然自若貌。
“哇塞,天啊,妈妈倒背着手,迈着轻盈的舞步,绕着女儿转圈,小女孩儿在嚎啕大哭,小女孩儿不是她生的吗?
“哇塞,天啊,爸爸见妈妈靠过去,居然没近前,女儿在嚎啕大哭,小女孩儿不是他生的吗?
“一会儿,小女孩儿边哭边看了眼妈妈,见妈妈淡定貌、若无其事貌,呃,原来妈妈不管啊,那还哭个啥子哩,哭声小了,遂戛然而止。
“一会儿,小女孩儿爬了起来,蹒跚着跑到妈妈跟前,妈妈笑得非常美丽非常灿烂非常幸福,小女孩儿被妈妈感染得也笑了,妈妈抱起了女儿,幸福地道:‘BABY,你好勇敢啊,你好棒啊,BABY,妈妈好骄傲啊。’
“她把孩子,举过了头顶,孩子咯咯地笑着,小女孩儿高兴了。爸爸凑过来,接过女儿扶在脖子上,小女孩儿乐淘淘。噢~,这是奖励啊。
“欸~,谨严的‘老德’,居然没使用什么‘应急预案’,这一幕,深深地感动了我,深深地打动了我。
“我看着,刚才‘啪、啪、啪……’拍的系列照片,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夫妇俩,凑上来看,他们既不怦然心动,也不骄傲自豪。我把感悟、感动,讲给他俩听,俩人听得懵懵懂懂;我换一个角度,把我的感悟和感动,讲给他俩听,俩人听得一头雾水;‘老德’难沟通啊,我尝试着又换了一个角度,把我的感悟和感动,讲给他俩听,俩人打总的听糊涂了。噢~,我明疤瘌,‘老德’懂不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啊。
“俩人问我,喜欢哪一张照片,我指了指其中一张,即,现在客厅墙上裱的这一幅。俩人道:别的,全删除了。俩人看我疑惑貌,都认真道:一旦保存不当,一不小心,传了出去,就侵犯了孩子的隐私权、肖像权。
“我一笑,懂了,德国人建房子时,是一定要考虑到当它倒下来时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于是,我当着同事夫妇的面,仅保留了这一张(墙上裱的这一幅)照片,别的全删了。
“同事夫妇道:相机中保留的这一张,作任何用途,必须经他们夫妇同意并书面授权,方可使用,用完以后,必须立即删除,否则,会被视作侵犯了孩子的隐私权和肖像权,俩人的话,讲得非常认真。
“我笑道:‘这个孩子,我是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爱护的。’俩人大惑不解道:她是我们的女儿,她不是你们的女儿啊。
“我又笑道:‘这个孩子,我视同己出的。’俩人更困惑,这孩子是他们夫妇生的,啥时候成了我生的了?妈妈疑惑道:‘噢~,这女孩儿,DNA鉴定过,确实是他生的。’她指着丈夫道。
“话到了这个份上,仨人才顿悟到了文化差异,全都爆笑起来。他俩同意,书面授权以后,才有了现在客厅墙上的这一幅作品。”
何正果道:“啊,堪称绝笔啊。”
周田笑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引自《旧唐书?魏徵传》)。’啊,自个跌倒了自个爬起来。啊,怨天尤人,对天对地对人皆不公平也。”
何正果慨叹道:“哇塞啊~,故事的主题思想,提炼得忒精辟了。”
周田笑道:“呃,这件艺术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悟到的是:失败了,应拷问自己。”
何正果叹道:“周哥,猴赛雷(好犀利)啊。欸~,无独有偶,斜阳河东公园,我目睹了一个相似的故事。”
周田笑道:“呃~,说来听一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