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左轮,在指间快速地一转,旋即动作洒脱地重新挂在了腰间。
一个小时之后,当松布赶到瓦窑镇时,这里业已空无一人,只有树上捆着的十几具尸体。
“八嘎!”他眼珠瞪视着已经断了气的手下:“把他们都放下,运回去。”心里在想,这是谁干的呢?“把所有的村民都赶到空地上来,如果没有人说出真相,就把他们统统撕啦撕啦的。”
那么肖玉有没有为村民想到这个严重的后果呢?当然有。
“报告,在离现场不远的草丛里,发现有一堆空酒瓶。”一个小鬼子来报。
“嗯?”松布在探报的引领下,来到林子边的一个草丛旁,果见那里横七竖八地堆着十来个酒瓶,而且气味正浓,显然是刚开瓶不久,被喝完扔在那儿的。
松布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拎起其中的一只空酒瓶,用他的鹰勾鼻子闻了闻,一股怪味刺得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赶紧地将酒瓶扔掉。而恰在这时,他的随身军犬走了过去,用嘴叼着酒瓶在地上玩耍,却被瓶里洒出来的剩酒弄得狗鼻子狗脸满是,居然还伸出舌头贪婪地添着。
本来松布也没太在意,而当他才要转身离去时,却闻得身后的军犬一声哀嗥,回头一看,见其两眼一翻,腿一蹬,当即倒地毙命。
“考瓦伊(好可怕)。”松布说完这句,一步都没停留,手一挥上车就走,连再次被赶到空地上来的村民,也无心再去过问。
难道毒死一条狗,对他会有这么大的触动?NO,恰是因为松布在日本军官里,算是为数不多的,侦探式的人物,通过酒瓶里的毒酒,他明确的知道,准是有人设了圈套。因此,再去拷问那些无知的老百姓,只会是浪费时间,这件无头案,只好就此作罢。
那么,肖玉难道是先知,会知道事情将是这样的结局?当然不是,他也只凭借与松布短暂的接触,感觉此人遇到这种事会做出怎样的判断,显然,他估计对了,当然,也是老天长眼吧,使村民们免遭了一场灾难。
再说被肖玉解救出的那三十名远征军,正是预备师顾葆裕的部下,从属于第四团,因大梁河一战四团被敌军打散,这三十名国军被迫退至瓦窑村暂避,却遭到松布大队鬼子的堵截,不幸被俘。
但非常侥幸,正好遇到肖玉等前来,才得幸免遇难。然而也正是有了这么一出戏剧性的变化,又得以使这三十名国军在返回的途中,与韩志彪等在囊宋河与大盈江汇合处的三角地带相遇。
“韩大队长,我们又见面了。”与肖玉道别的那名国军,热切地握住韩志彪的大手,他叫杜正粱,是四团二连连长,韩志彪那次负伤在江东养伤,与他打过交道,因此他会知道肖玉。
“啊哈,杜正粱,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韩志彪也与他热情地握手,寒喧中,自然问起其中的缘由,当他听说了一切后,便不由惊叹:“肖玉那小子还真他妈有一手。”
肖玉有一手,肖玉那小子可不止有一手,他这个“后手郎”下面的连连出手,不仅让韩志彪等惊叹,而且也令鬼子大跌眼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