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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哥本人好歹是正规二本毕业,加上看过不少古装言情剧,和古人客套一番还是能章口就莱的,反倒是李哥对邻居这突如其来的文绉绉的问候有些惊讶,不过喜得贵子的激动心情还是压倒了一切,也对着徐北玄一拱手道:“是闺女,我家那口子累坏了,刚睡着。”
徐北玄接着又问道:“名字可取好了?”
李哥打了个哈欠道:“嗨,小徐你睡糊涂了吧?咱们村里新出生的孩子不都得村长亲自取名吗?”
村长?哦对,村长名叫余庚福,今年四十有六,村里一切大事小情都是他说了算,同时也是村里最博学的人,从而理所当然地担任起与村人信仰的神明“萧公”——也就是徐北玄家中那尊木像所雕之神——沟通的责任。另外,确如李哥所说,石硪村所有新生儿的命名权都是归余村长所有的。
这时,产婆已将女婴的身体清洗干净,用襁褓包裹妥当,交到了李哥手中。李哥看着女儿的脸,眼中有无限的慈爱。同时又听得门口处传来一声“是男是女?”,循声望去,正是余村长到来。
“村长。”
“村长。”
屋内几人当即施礼,余庚福摆摆手,但在看到徐北玄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仿佛这个人不应该在此出现一般。而这个不自然的细节也被徐北玄捕捉到了。
二人目光交接了一瞬,村长随即转过脸,从李哥手里接过婴儿。
“又是女孩吗……”余村长面无表情地逗了逗女婴,随后还给其父,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给他,“姓张名萌,弓长张,萌芽的萌。”
“是,多谢村长。”李哥一手抱女儿,一手展开纸张,果见那纸上用毛笔写着繁体的“张萌”二字。
徐北玄可纳了闷了,疑问脱口而出:“咦,老子姓李,女儿为什么姓张?”
他也不是没考虑过随母姓的可能,但李家的嫂子分明是姓刘的。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谁说孩子的姓氏必须和父母一样?”
“这不村长说姓什么就是什么吗?”
“村长取的名字可都是从萧公处求得,可保一生平安顺遂,怎可随意?”
“唔……”徐北玄一时语塞,这才想起村里确实很多这种情况,甚至包括原主的父亲也不是姓徐的、李哥的亲弟弟也不姓李。
村长的“命名权”不仅包括名字,甚至包括了姓氏。
同时他也注意到村长看自己的眼神闪过一抹冷色,好像是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
“啊哈,哈哈哈。”徐北玄忙装憨挠头,“一定是我睡糊涂了,方才失言还请各位别见怪。”
村长拍了拍徐北玄的肩膀道:“北玄,你今年已经十五,再过一年便要加入护村队,我前日传你的心法须得勤加习练,若是明年考校不过,莫要怪我不留情面。”说罢拂袖而去。
……
距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徐北玄返回家中,再度躺下,竭力回忆起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细节。
对于原主而言,整个世界无外乎就是整个石硪村,每天的生活几乎也都是一成不变的走流程,因此徐北玄需要消化的信息量其实并不多。
“嗯,看起来,子不必随父姓并不是此地的一种【风俗】,而是这儿的土着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他们打心底就认为这件事很正常,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般。”
念及此处,东方已渐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