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注重了味道,而忽视了养生的存在。你也并没有从营养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食品。”董老摇了摇头,看着王彬,接着说到:
“我们中国菜虽好,但是做出来的味道个性化很强,还有些随意性。也正是这种个性化,随意性,同样的菜,不同的人来做,能产生不同的风格。这种极具人性化的特点,既是是我们的优势,也是劣势。他们刚到中国的时候,你们都觉得他们在国内干不长,而我觉得他们会干下去,因为他们带给国内的不仅仅是食物,还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思考”
“为什么这么说呢,师傅,我们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需要来制作菜肴,这不是刚好迎合了客人的需求吗?”王彬出生在F国,对国内的了解并不多。
董老说:“按客人的喜好来制作菜肴,没有什么错。而用自己的味道来吸引客人,也没有什么不妥。我的家族当年就是靠餐饮走出去的,即便是略有成就,也是无法引领一个行业的趋势。到了我们这代,甚至有些黔驴技穷了,归根到底,我们败在一个守字,老祖宗的东西再好,我们也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继承。我们注重饮食的口味,注重饮食的营养,但是我们不尊重市场的规律,我们可以做好一个酒家,却难以做大一个集团,我们可以留住几个客户,却无法承接巨大的市场,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任重道远啊。”
王彬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又问道:
“师傅,最后一站您回到了家乡,对于家乡的美食,您记忆最深的有那些呢?”
“说来惭愧,老朽幼年便离家乡,身为鲁中人,却难识鲁中味。勉强说来,除了我董家的菜品,能略知一二的,算是青山乔家的全羊宴了。”
本世纪二十年代末,鲁中董记祥饭庄,母亲抱着幼年董志强,父亲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爹,这老二是怎么想的啊,怎么就不见了人影。
“罢了,他这是不想走,故土难离,可我们还能怎么办,爷爷老了,咱爹在那边没个帮手不行啊。”
“唉,咱董家世代为厨,如今竟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这诺大个家业,也只好交与乔家帮忙打理了。”母亲恋恋不舍的看着这饭庄里的一切。董家的饭庄,是当时鲁中名气最大的馆子。
“这家业托付与乔家打理,倒也无妨,只是这老二......”董父无奈的说着,拍着自己的儿子,又说:“小子,你可得给爹争口气,咱董家日后的发达,还得指望你呢。”
董乔两家世交颇深,董家原本已有自己的产业,清朝末年,董老的太祖父应当年供职的府上大人之邀,跟随大人去F国赴任,为其担当主厨,后大人因事被革职查办,府上少爷不愿再回国,便在国外置业,开了中餐馆,由太祖父掌勺打理。这少爷每日花天酒地,掏空了身体,没多久便命丧黄泉。那少奶奶更不经事儿,眼见家道败落,便改嫁他人,家里唯一的资产,就转让给了太祖父,后来祖父去了F国帮忙料理。家乡的产业便交给了董老父亲。
太祖父和祖父的苦心经营,让董家中餐馆在国外站稳了脚跟,祖父准备将全家迁移至F国。董家老二是个进步学生,对自家的产业毫无兴趣,大哥已经做好了出国的准备,他却故意躲了出去。父亲带着母亲和自己去了法国。董老再次回到祖国,已经是年过古稀。
“师傅,我找到了青山乔家的一些资料,当年在鲁中,乔家全羊楼确是和董记祥饭庄齐名的馆子。”王彬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接着说:
“全羊楼和董记祥饭庄都在五十年代中期进行了公私合营,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宾馆,就是由董记祥的前身改造,而全羊楼在乔家人离开之后,却没了往日的繁华,到了如今,竟找不到半点儿影子。只听说乔家后人在一个叫齐园的地方开着一个卖羊肉汤的铺子。可如今齐园正在改造,怕也是难以寻到了。”
王彬说完,董老笑了笑,说:
“今天中午,我们就去乔家羊肉馆,尝尝乔家全羊宴,我已经通知了徐局长。”董老今天情绪很高。
“这么说,您找到了乔家?”王彬也是面带喜色。
“说来也巧,昨日清晨,我偶遇一家羊肉馆,那羊肉汤的却不同凡响。我问过那个小掌柜,正是乔家羊肉的传人,店里挂着副如意全羊的字画,应该就是乔家的传家之物。我已经预定了一桌,那店铺不大,不知能做的如何,但即便能让我领略一二,也算不虚此行了。一会儿你去找徐局长,我已经通知他了。”今日的午餐,董老约了旅游局的徐局长和鲁中烹饪协会的洪亮会长一行人。
“师傅今天双喜临门,可喜可贺,我现在去旅游局,您先休息,中午我回来接您。”
王彬离开了宾馆。他不知道,董乔两家的另一段坎坷。董老看了一眼时间,拿起电话。
“总台吗,请给我接国际长途,电话号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