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姐瞪着我,用她十一厘米酒杯跟的高跟鞋恶狠狠的扎在了我的脚面上,我强忍着痛,没敢叫出声来,然后廖小姐才心满意足的剥开自己的筷子,夹起碗里的肉,十分优雅地塞进自己嘴里。
廖小姐看着我的眼神里就写了九个字——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然后扭脸堆笑就给赵野说了一句,“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这个时代,忿忿不平抱怨自己没机会的人多,反省自己没能力的人少;抱怨环境不公平的人多,反省自己太浮躁的人少;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多,脚踏实地做事情的人少……”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浅蓝色的名片递给赵野,“这是我的名片,做营销策划!”
廖小姐的名片做的特别妖精,蒂芙尼的蓝,还喷了香奈儿五号,留下檀香和龙涎香这种典雅大气的后香,除去了前香的艳俗。趁着赵野在看名片,我使劲儿的瞪了一眼廖小姐,廖小姐甩给我一个白眼,一脸的“你活该”。
赵野收起名片,然后说道,“难怪你对我们这一行会了解的这么多。”
“算不上多吧?”廖小姐说道,“只能说是了解一些我所见到的常态,我认识的大多数人在这个行业工作上三五年,有点人脉、有点资历,要么就想去别的公司做CTO了;要么就想自己开个公司以为明天就能成为第二个马克·扎克伯格了;要么就是想自己单干开个皮包公司,十万二十万的活儿看不上,一百两百万的活儿接不了……正经的你们这样的行业中流砥柱,和我也接触不上。”她说这话温润如水,一扫刚才硝烟弥漫的紧张之态,我却如坐针毡,恨不得赶紧结束这场饭局。
赵野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廖小姐的贬他没有动怒、廖小姐的褒他也没有高兴,就像是廖小姐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毕竟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我们的工作性质简单,工作内容也比较单一,人际关系相对单纯,我其实不是特别擅长处理复杂的事情,所以还挺佩服你们的。”
廖小姐的暴风骤雨一下子就多云转晴了,我的心情却是晴转阴转大暴雨,胸口和闷了个大石头一样,低头戳着碗里的肉,怪着金少给我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廖小姐和赵野两个人对着当前国际形势发表看法,谈一谈南海问题、谈一谈多边外交、谈一谈华尔街上的金融公司起起落落、谈一谈各家球队的买进卖出……我统统插不上话,忽然忧伤的想到如果我真的和赵野在一起了,我们的日常是不是就是大眼瞪小眼?
这种忧伤弥漫开来,让我连吃肉的欲望都没有了,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筷子。
赵野打住了话题、转向我,“吃饱了?”
“嗯……”我委屈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眨巴眨巴眼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赵野站起身和廖小姐说,“我去结账。”然后就朝着前台走过去,廖小姐瞪了我一眼,抽出来一张餐巾纸递给我,“智商太低、谈不了恋爱!金少给你出这馊主意的时候,考虑到你捉襟见肘的脑容量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