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菱直截了当地说。
她知晓,前一世,父兄被诬告通敌叛国而获罪时,吕家人却春风得意。
那时,不仅是吕如霜和吕幔青,甚至整个吕府的人都在忙着帮方心月,将父兄的罪名坐实。
那时,他们可曾给父兄留了余地?
“一点子银钱?”
方菱嘴角勾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看来吕姨娘是视金钱为粪土啊!既如此,那你这些年从中馈得的银两要记得连本带利归还。”
“虽说你贪墨的银子没有记账,可估摸着至少也不下一万两吧。”
“你若归还了这银子,便也就罢了,否则,父亲一怒之下,或许会将你直接发卖,也说不定。”
吕幔青气得咬牙,
“你想叫老爷发卖我?”
“你怎么敢?而且老爷绝不会卖我,我可是心月和若天的生母。”
“我为老爷生了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方菱脸上的笑意有些玩味,
“一双儿女?”
“呵…那你也还只是个妾,妾便是下人一般的存在,为何发卖不得?”
吕幔青连口角都斗不过方菱,只好跪在吕如霜跟前,
“姑母,你可要为我做主。”
吕如霜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你放肆,竟说出如此无情无义,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妹妹这么多年来对你也算是姐妹情深。”
“你却算计着要发卖她的生母。”
“你可真真是薄情!”
“咳咳咳……”
说完这话,吕如霜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就不怕我一头碰死在府门口,让你父亲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这一次,她是因为气惨了,是真咳。
方菱见差不多了,也不想再同她多费口舌。
“继祖母,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她手中捏着一根金针,快步上前,伸手去拍她的背。
她明面上是为了帮她拍背顺气。
而实际上,她手中的针直接插入了吕如霜的穴位上。
……就这么一针,吕如霜立刻便全身无力。
她又咳了几声,便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方菱退后几步,脸上的神情依旧淡定。
“姑母,您这是怎么了?”
吕幔青立刻起身,
“你这是被大姑娘气晕过去了吗?哎哟哟……这可如何是好?”
方菱则是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金针。
这一针,并不会要了吕如霜的命。
可吕如霜从此之后,便只能躺在床榻上了。
她也不跟吕幔青废话,转身出去,将一直候在外头的府医叫了进去。
而她则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沁香院。
府医是诊不出吕如霜是因金针刺穴才晕死过去的。
他诊断之后,至多只会得出她是气急攻心而得了中风。
再给她开些中风的汤药罢了。
总之,吕如霜受了方菱的金针,以后别说下床了,说话都不可能再捋直舌头。
所以,她想要一头碰死在府门口,更是绝无可能。
前一世,她用花言巧语,哄骗得父兄那般惨。
最后掏空国公府,然后还回吕家去安度晚年。
这个仇,她现下算是替父兄报了。
剩下的仇,她再一笔一笔去讨回来。
可惜,她不能将前世知晓的真相告诉父兄,否则一定会被夸赞做得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