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可颜婧儿怎么好意思?死活紧扯着软衾,不让他擦。
顾景尘无奈:“婧儿确定要自己擦?”
“嗯。”
“你看得见地方?”
“”还需要看得见吗?
顾景尘凑过去,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话,惹得颜婧儿羞愤欲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松手。
巾帕温热,他动作轻柔,颜婧儿也说不上来是羞臊多一点,还是舒服多一点。同时,她清楚感受得到顾景尘的视线落在那里,索性闭上眼,任他服侍。
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说他灌了许多,她自己恐怕是弄不干净的。她暗自呸了声,这人,实在是孟浪不要脸。
也不知顾景尘忙碌了多久,换了两盆热水,打湿了三四条巾帕,才擦拭干净。但随即两人发现,被褥恐怕是用不成了。
“我去喊丫鬟来收拾。”顾景尘边帮颜婧儿穿衣裳,边道。
可才穿到一半,两人都愣了下。原因无他,那件红色亵衣下摆此前被撕碎了,这会儿几乎裹不住,半露了一片莹白出来。
颜婧儿抿了抿唇,难为情地别过脸。
起初顾景尘太急切,衣裳扯着扯着就打了死结,这下好了,恐怕是再不能穿了。
“婧儿?”顾景尘茫然片刻,问道:“你可还有其他小衣?”
“自然是有的,就在柜子里。”颜婧儿轻声道。
顾景尘起身又去拿了件过来,将她拾掇整齐,这才喊丫鬟进来收拾,而他自己去净室沐浴。
屋内一股浓郁的气味,丫鬟们各自低着头也不敢到处看,飞快换了套干净的被褥就出了门。
走在最后头的小丫头忍不住回头瞧了眼,见她们的新夫人背着身坐在梳妆镜前,婀娜的身姿映在镜中,寝袍领口略低,露出雪白的皮肤,仔细一看,还能瞧见胸口处有两道绯红的印子。
心想,夫人适才哭,莫不是被咬了?
顾景尘沐浴出来后,依旧没有睡意,他就这么靠在床头,将颜婧儿抱在怀中。
颜婧儿如雨打的芭蕉似的,整个人蔫蔫的,没一点儿力气。小脸贴在他胸膛,安静听他平缓且有力的心跳。
静谧的新婚夜,两人依偎在一起,各自皆是感慨颇多。
顾景尘半掀着眼皮,温柔的视线从薄薄的眼皮下垂落在颜婧儿的侧脸上,手指不轻不重地碾着她圆润小巧的耳珠。
这是他的妻子,这么小小的一个,这会儿看起来跟还未长大的孩子似的。
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刚刚两人行周公之礼时,她眸若春水、媚态横生的模样,以及熟透了的身子却令他发狂。
此时此刻,她面颊依旧还带着潮晕绯红,睫毛紧掩,红唇微抿,似在歇息。
“婧儿?”
“嗯?”
“适才喜欢吗?”
颜婧儿不吭声,但脸上的红晕肉眼可见地又加深了些许。
顾景尘轻笑,说道:“我很喜欢。”
“不许你说。”颜婧儿娇叱。
“好我不说。”顾景尘想起一事,又道:“我有些话想与婧儿说。”
自从科举舞弊案之后,顾景尘明显感受得到颜婧儿心里有气,虽然大多时候她不会表现出来,但偶尔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令他察觉。
这是她埋在心底的一根刺,若是不及时拔除,恐怕越埋越深。
思忖片刻,顾景尘道:“上回我入狱之事”
颜婧儿动扑闪的睫毛停住,虽未睁开眼,但很显然她正在听。
顾景尘怜爱地抚了抚她脸颊,继续说:“我一开始确实有意瞒着你,但并非不在乎你的感受,而是不想让你担忧。”
“此事我曾与你解释过,不过彼时恐怕没解释清楚。今晚,我想好好跟你说。”
“其实在狱中时我便后悔了。”
“后悔什么?”颜婧儿问。
“后悔瞒你,你恐怕不知”顾景尘笑了下:“当我得知你收拾行李要回泸县,我彼时很是慌乱。”
他想,他那时候的模样应该正如慕容祁所说的,像个初识情爱的毛头小子。在朝堂上无论遇到何样的事,他都能冷静对待,可唯独遇到颜婧儿,他多年都不曾这么慌过。
颜婧儿嘟囔:“你慌什么?”
顾景尘道:“我真怕你一气之下离开我,不愿再嫁我了。”
人就是这样,若是一直走在黑夜里不曾见过光芒还好,可但凡见过光芒,就会滋生无限贪恋,渴望能永远留住那道光??。
“我当时有那么一刻真这样想过。”颜婧儿睁开眼与他对视。
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她再次捕捉道了一丝慌张,这令她心里咯噔了下。
赶紧道:“不过也只是很短暂的想头,你莫要哎”
顾景尘倏地将她紧紧楼主,力道大得仿佛要嵌入骨子里。他将头埋进她脖颈中,静默良久,才开口道:“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往后,不会再瞒着你。”
“你也不许再有那种想法,一点也不许。”
她听见他低沉且坚定地说。
顾景尘有三日婚假,按理说该好生享受新婚甜蜜生活的,但才成亲的次日,颜婧儿就忙于处理府上中馈,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他杵在一旁无事可做,索性收拾东西回了百辉堂。
百辉堂的属官们见了纷纷暗自敬佩,果真是能当上丞相的人,新婚之日都还不忘朝事。
这等子消息很快就传入了皇帝耳中,皇帝龙心大悦,一道圣旨直接赏了过来。
赏什么呢?
皇帝是有周到思虑过的,一来顾景尘蒙冤这么久却任劳任怨,二来他还为大塑铲除了信国公等蛀虫,实属大功一件。但顾景尘职位已经到了丞相,再往上封,恐怕也不能了,索性就顺水推舟封了顾景尘的新夫人一品诰命。
圣旨下来,颜婧儿还在账房里查看宴席采买单子,因着成亲设宴,府上支出颇多,她正在细查呢,那厢稔冬就喘气跑过来。
“夫人,”她说:“您快去百辉堂一趟,圣旨到了。”
颜婧儿撂下东西,拾掇整齐,这才往百辉堂赶,顾景尘跟一个内侍宫人坐在正厅喝茶,见她来了,眼里噙着笑。
那内室宫人见了颜婧儿,赶紧行了一礼,热情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颜婧儿一时不明白是贺喜什么,等她跟顾景尘一起在案台前跪下接旨时,才清楚原来自己荣升为一品诰命。
成亲没多久就被封为诰命,这种事古往今来只此一人。
颜婧儿再一次成了上京城百姓们关注的焦点,后宅妇人们也纷纷羡慕嫉妒,直叹颜婧儿真是好命,才不过十七岁便当了一品诰命夫人。
新鲜出炉的诰命夫人忙得很,既要忙着府上各样大小事,还要忙着应付自家黏人的夫君。
是的,颜婧儿也不知怎么回事,觉得自从成亲后,顾景尘就变得有点黏人起来。黏人这个词或许跟顾景尘这人很不搭边,但颜婧儿就是这么认为的。
比如顾景尘在百辉堂忙完了,就会抽空来寻她,只要她在府上,任何角落他都能寻过来。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寻到人了就少不得要好生亲密一番,或是聊些夫妻闲趣。
再或者,会让人请颜婧儿去百辉堂,理由嘛,也挺五花八门,比如头疼让她过去揉捏一番,比如研墨,再比如让她帮忙撰笔录,或索性让她在书房里温习读书。
颜婧儿过完婚假后,又开始了国子监读书生涯。她目前在修道堂,离结业约莫还有半年时间。
若是往回还好,可如今她成了亲,还顶着个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再这般出现在国子监,令其他学子实在是压力颇大。
这日,才刚过寅时,颜婧儿就醒了,睁着眼呆了会,没睡意便打算起床。然而才翻身,就被一只手捞回去。
“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睡不着了,起来收拾收拾,等会还得去国子监。”
“不急,我送你去。”顾景尘闭着眼,嗓音懒懒的。
“夫君不用上朝吗?”
“今日不用。”顾景尘稍稍用力一拉,香香软软的人就这么滚进他怀中。
颜婧儿趴在他胸膛上,鼻尖撞得有点酸,她赌气地掐了他一把,然而这一掐顿时就不好了。
不过片刻,她感受到他的变化,她缓缓抬头。
“你”
大早上的,怎么就
“婧儿,”顾景尘翻了个身,将人压下:“谁让你勾我的?”
颜婧儿睁大眼:“我何时”勾你了?
顾景尘不回她,薄唇已经吻下来,低声道:“我尽快就好,嗯?”
他所说的尽快也不知是多久,反正等结束,天已经大亮了。
颜婧儿欲哭无泪,赶紧匆匆洗漱吃早饭,这才带着书箱出门。
顾景尘倒是神清气爽,接过她的书箱,抱她上马车,就这么一路悠哉惬意地送人去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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