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子一片,但他却是丝毫没有止住怒火的意思,指着秦桧破口大骂。骂得累了,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方天儒向来温文儒雅,这般狰狞样子,看得玉孤寒心痛难以形容,他简直就快要窒息了。
“另外,听闻举发张宪造反的人,乃是岳家军中的王贵、王俊!”柳乘云补充说道。
方天儒闻言,不由呆住,眼中闪过迷茫之色,在他的印象中,岳家军乃是铁板一块,铁骨铮铮,忠君爱国,怎么会出了这种败类?
玉孤寒忽然开口道:“张将军向来铁骨铮铮,他的招供,肯定是张浚逼供,不,就算是严刑逼供,张将军也不会妥协的,他们肯定是私自捏造的供书!”
“可为什么王贵、王俊要背叛岳家军?”方景初问道。
玉孤寒道:“问题应该是处在王俊这里,此人有几分本事的,但也好大喜功,利欲熏心,这些年来在岳家军中,提升不如其他将领快,加上又屡屡犯错,被岳元帅惩罚,肯定早就积怨在心,至于王贵,我看他向来最在乎亲人,说不定是被威胁了!”
玉孤寒将情况给猜个八九不离十,但心中更痛,因为他明白,猜出一切,什么用处都没有,只会平添几分悲伤而已。
方天儒显得更为激动了,一口气不上来,直接昏厥过去。玉孤寒三人出来屋子,柳乘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往时有方天儒主持大局,他从中辅助,没觉得有什么,但眼下重任落到自己身上,才明白方天儒的不容易,也明白了自己并不适合主持仁义山庄。
“眼下咱们得兵分几路,一路随时注意秦桧、张俊的举动,一路看着大理寺,另外一路,需要将这传书原委给查清楚!就算是污蔑的,是怎么污蔑的,只有知晓来龙去脉,方能抽丝剥茧,找到对咱们有利的东西!”玉孤寒说道。
大局困危,凶险难测,加上方天儒伤势恶化,方景初思来想去,却是一片迷茫,唯有玉孤寒的思路还算清晰。方景初听得玉孤寒的话,压制住心神,道:“要查清楚书信的原委,以咱们的能力,恐怕有些困难!”
玉孤寒道:“你们去做前两件,我去见韩大人!”
韩世忠在临安城中有府宅,一直都有人看守,赵构圣旨下出,他从一位领兵主帅,成了今日的枢密使,住的还是往昔的府宅。玉孤寒来到韩府,犹想起当年一些往事。他和柳红妆与韩世忠、梁红玉夫妇也算是有几分缘分的。往昔在脑海中浮现,玉孤寒一时间却是带站住。
梁红玉在行军之中病逝,传来消息之时,已经下葬。玉孤寒犹记得当年接到噩耗,柳红妆红哭红眼睛的样子,如今又走进来这韩府,心下不免有几分叹息。
看守大门的小厮还认得玉孤寒,不等玉孤寒开口,便进去禀报韩世忠。韩世忠出来,见得玉孤寒,两人远远的看着,彼此神色,都有几分憔悴。
进入韩府,来到会客厅堂之上,韩世忠道:“你应该是为岳元帅的事情而来的吧?这些时日,我快要疯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玉孤寒道:“你能想法子见到张宪吗?”
“眼下所谓的证据齐全,罪名已经坐实,见到他能有什么用处?”韩世忠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