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姓名没有吗?”
“户口上面写的是李丫头。”村长帮忙解释了一下,“村里人都是这么叫的,两个闺女,那就是大丫头跟二丫头,再不三丫头,有些人家,连丫头都不喊,直接叫赔钱货,大赔钱货和小赔钱货。”
“李丫头,在她吗?”
李秀芝爹妈的脸色。
更是变得难看起来。
压力之下。
身体也跟着泛起了淡淡的颤抖。
“我换个方式进行询问,李丫头,也就是您二位的闺女,她是不是因为你们所谓的换亲,跑了?”
一提起这件事。
李秀芝的爹妈,就仿佛受到了天底下最委屈的事情,当着县上几位同志的面,公开数落起了李秀芝。
言词中。
没有一丝一毫对李秀芝的疼爱和怀念。
只有怨恨。
觉得自己把李秀芝辛辛苦苦养大,李秀芝却不管不顾的跑了,留下一摊子,让李秀芝爹妈来扫尾。
一肚子的牢骚。
“几位同志,我们家的事情,村长也知道,家里穷,老大身体有缺陷,老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李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吧,到了下面,还不得被我爹妈揍?”
两口子打着配合。
一个说完另一个接着说。
“我们当家的就托人说了一门亲事,人家也不要彩礼,说他们家有个儿子,也急着娶媳妇,本着亲上加亲的想法,闹了一个换亲,亲家好人,又给了我们几十块钱,让我们置办喜酒,没想到结婚的当天晚上,连堂都没拜,直接跑了,亲家也变成了仇家。一年多的时间,见天的来闹事,非朝着我们要人,我们还朝着她们要人哪,谁知道把我们家丫头给弄到了什么地方。”
“我婆娘说的对,我们将她辛辛苦苦养活的这么大,一把屎一把尿,容易吗?整个一个白眼狼,不管不顾的跑了,就是喂条狗,也比养活她强,这是她不在我跟前,在我跟前,我一准打死她。”
“你打死她,我枪毙你。”
“她是我闺女,我养大的。”
李父的气势。
明显不足。
哪位女同志却趁热打铁的进一步逼问起来。
“不知道现在自由恋爱了?不知道现在不允许包办婚姻了?明知道有这方面的政策,你们还这么做?给她换亲的那个人,是个什么人?弱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你们好赖也是她的父母双亲,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还换亲,还打死她,现在是红旗飘飘的年代,不是旧社会,你们的行为,跟旧社会的地主恶霸有什么区别?”
“同志,我们做父母的,连孩子的婚姻也没法做主了?”
“老李,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父母可不能包办,尤其不能把丫头嫁给那个傻子,这是错误的事情,今后要是再犯,秋天收粮的时候,多收你们家一斗粮食。”
村长打着圆常
看似训斥了一顿李父、李母。
实则就是在大事化孝小事化了。
“几位同志,真不是我替老李两口子说情,政策是政策,但是也得考虑实际情况,村里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选代表的时候,就知道选谁给谁投黑豆子,又是靠天吃饭,也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今后肯定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领头的同志,从一个绿色的背包里面。
取出了一个纸质硬皮笔记本。
从里面抽出一张相片,将其递给了李父和李母。
李父和李母两人,也不知道人家要干什么,却知道自己必须要依着人家的意思来做,伸手接过相片。
简单扫了一眼。
发现上面是一件被风化的花布褂子。
觉得眼熟。
忙对视了一眼。
后来细细一打量。
释然了。
这分明就是她闺女嫁人时,身上穿着的褂子。
“认出来了?”
“她在什么地方?”
“确定是你闺女的衣服?”
“确定,这上面绣着一朵花。”李母指着相片上面的一角,说道:“是我闺女绣的,她手工活很好,这朵绣花,是我不小心将她衣服弄了一个口子,她心疼了,花了好几晚上的时间,将那个口子用绣花的图案缝补好了。”
“这几张你在认认。”
同志又掏出几张照片。
三张是裤子。
四张是鞋子。
李父和李母指着其中的两张,酌定这是李秀芝身上的衣物,口口声声说是李秀芝嫁人那天身上的衣服、鞋子。
领头的同志,从他们手中收回了照片,面对追问李秀芝在什么地方的李父和李母,说了她们的来意。
“前段时间,有人去深山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一具枯骨,这些衣物,就是从那具枯骨上面取下来的,听说一年前,你们家的闺女跑了,专门来打听一下情况,经过你们刚才的确认,这具枯骨就是你们家一年前逃婚的哪位丫头。”
李父和李母。
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
瞬间晕死过去。
直到村长领着人离去多时。
李父和李母才慢悠悠醒来。
对视了一眼的两口子,就觉得自己脑袋疼,朝着身旁的大儿子询问了一句。
“那些人临走的时候,说没说抓爹和抓妈?”
“没说。”
李父和李母的心。
落地了。
刚才晕倒在地,未尝没有顺水推舟的想法,担心人家将他们两口子抓走,索性借着听到丫头身死的噩耗,上演了一把装晕的戏码。
后又想到了什么。
二次追问道:“你妹妹的尸体现在在哪?”
“那些同志说就地掩埋了,说丫头也不希望咱们去打扰她,也跟说具体的地方。”
“坏事了,坏事了。”
犹如听到了天下最坏的消息。
李母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一个劲的重复着坏事了三个字。
不明所以的李父,抬手给了李母一个大耳光,骂了一句。
“你他M的给老子闭嘴,什么坏事了,这是好事,难道依着你的意思,咱们两口子被抓走吃枪子才是坏事情?”
“娃他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丫头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就算死了,她也是别人家的鬼,亲家一直闹腾,一直朝着咱们家要人,我寻思着将丫头的骨头交给她们,也算了了她们家的一桩心思,最起码傻子在下面不孤单。”
她们可不是在替傻子担心。
而是在揪心人家继续来找她们退彩礼。
是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