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大脑越来越混乱,甚至开始出现了幻觉。
如果那天黄纨真的要杀方天成,她会不会出手,会。
难道这一切是真的?可她却没有任何印象。
黄音又开了口,“蓝彩缬,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杀人?”
她有没有杀人,如今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无法回答。
她只感到越来越寒冷,仿佛全身都置于一块寒冰之中。
黄音轻咳了两声,拭去了泪水,“你没有话说了,是吗?”
蓝彩缬还是没有说话。她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缓慢。
“侍卫,把她带下去,将圣膏喂给她。”
圣膏是不能直接吃的,否则会直接致人死亡。
侍卫已经将那漆黑的一团端了出来,他们渐渐接近了蓝彩缬。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凝视着这个瞬间。
那个美好的生命即将消亡的瞬间。
但所有人都突然张大了嘴,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方天成,他已经出现在了这戒备森严的大殿,他的双指已经夹住那个侍卫的手腕。
那壮大的侍卫竟然一动都不能动。
随着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呼吸,蓝彩缬的心再一次见到了阳光。
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自信的脸,她就不会再畏惧,也不会再自暴自弃。
紧接着,徐云野也慢慢走了进来。
黄音儿的脸上顿时露出慌乱之色,她喝道,“你们,怎么,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她不懂的是,那个不见天日的地牢根本关不住他们。
有些人,你是无论怎样都关不住的。
方天成已经抱住了蓝彩缬,他推开那个侍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蓝彩缬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喜悦。
徐云野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们在逃出了地牢后,那个一起被关押的人就走了,他说自己已经不愿踏足这仇人统治的土地。
在送走他后,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蓝彩缬,虽然他们已经不愿再管丁不语的事情,可蓝彩缬是方天成必须要见的。
可是,他们却得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蓝彩缬因为杀人要被审判了。
所以他们直接来到了这里,至于门外的守卫,对于他们算不了什么。
但问题是现在,他们能否带蓝彩缬离开这里。
如果他们强行带蓝彩缬离开,而这些人又用了那天的那种迷药,他们就会死在这里。
那么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替蓝彩缬洗刷冤屈。
至少方天成认为蓝彩缬绝不可能杀人,她连杀死一只大象都要难过好久,她怎么可能杀人?即使是那次在雨林中遇到杀手,她都不愿意用小蜂来杀人,他又怎么能杀害自己的同族?
面对着渐渐靠近的守卫,方天成开了口。
“她没有杀人。”
全场都是嘘声,即使蓝彩缬真的没有杀人,也跟他这个汉人没有关系。
黄音道,“为什么这样说?你有证据吗?”
方天成摇摇头,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她杀人吧?至少当时在场的应该不止一人。”
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居然是白夫人,她怒目看向方天成,显然她对那天这些人带白小兰逃跑的事情还耿耿于怀,“那天,黄纨曾和我见过面,我说我已经派手下去追她了,他说了要亲自去追我的女儿。而当我发现他时,就已经死了,而死因就是那只蛊王!”
方天成没有理会她,他走到黄纨的棺材前,竟然对他黄纨的尸身摸索起来。
黄音怒道,“你在干什么?我不许你侮辱我兄弟的尸身。”
守卫们正欲上前,但他们看见了手里握着刀柄的徐云野。
没有一个人敢再往前走一步。
方天成突然道,“你说,他是被蛊王杀死的?”
白夫人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你难道没有看见他手上的伤痕?”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身上还有这个。”
方天成突然掏出了一个小东西,居然是那天那些蛊师所驱使的飞虫的尸体。
“你们知道,普通的蛊虫是害怕蛊王的,那天全部的蛊虫都已经飞走了,如果说他是被蛊王所杀,当时的那片区域不会有任何蛊虫。但为何他的身体上还会有蛊虫的尸体?”
蓝彩缬的眼睛已经放出了光芒,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转机。
白夫人突然愣住了,但是她振作了起来,继续道,“那,小屋子的地上不是有很多你们杀死的蛊虫的尸体吗?那就是那个时候粘上的。”
方天成笑道,“我们当时已经追了出去,离那个屋子已经有了一段距离,难道你是说他又回到了那个屋子?而就算他回到那个屋子,蛊虫的尸体应该在他脚下,而这个却是在他的上衣内侧发现的。”
白夫人无话可说,方天成说的确实合乎常理。
这时,黄音突然道,“这些都是狡辩罢了,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粘上了这东西,他的死因都是确定的,他是被蛊王所杀的,你所说的,不是绝对性的证据。”
方天成咬紧了牙,她说的是事实,自己说的只是一种取巧的言论,自己确实没有绝对性的证据。
“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么今天你什么也改变不了,而你们的命也要留在这里。”
方天成看着黄音的眼睛,他第一次感到了无形的压制。
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