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方乐忙举手投降。
“好吧,马专家,我错了,我道歉,不用给我科普了……所以还有别的发现吗?”
马辉转为正色,说:“死者衣服上另外的两类物质,一是某类干涸了的泥土颗粒,一是叶绿素,后者还包括微量的植物体成分,我打算再次去往那个弃尸现场,广泛提取一下那里的泥土成分,对那里的植物进行样本取材,看能否对比得上。”
方乐拍拍马专家肩膀。
“我代曲队长感谢你了。”
既然来了技侦这里,法医那边当然也要去。
曲卿在外带队办案,他这个顾问作为技术后勤的就主内一下吧。
结果正好就碰上钟洁进行完了尸检过程,在指导手底下人制作于大通的尸检报告,也算恰逢其会。
钟法医趁机对方乐讲述大致内容:
死者死因是来自于整体颅骨受损导致的颅底出血,所谓整体受损,是说头部大约曾和整个身体一起遭遇到的某种物理性伤害,造成颅骨整体损伤。
死亡时间段和单纯依据尸表判断的一致,都是8号晚11点到次日1点之间。
提完这些,钟法医又叹息说:“其实就算没有这些外力伤,此人也会因病死掉的。”
“病?”
“什么病?”
方乐不解问。
“死者从肺部看,抽烟很严重,已经有了肺部病变的症状,而且大约嗜酒,肝部已经出现了癌化细胞,生成了肝癌,另外大约是作息欠缺规律,他心脏也有问题,一遇到突然的外力,就可能造成心律不齐乃至休克现象。”
“肾脏功能也不好。”
“肠胃功能也存在明显的消化不良症状。”
“若非身体的基本盘不错,他这身体,早已是透支状态了,或许某一天某一样大疾病一爆发,其他就会联袂而至的。”
这倒和调查里于大通五毒俱全的结果对上了。
只不过嘛,人家病死归病死,你谋害了,那性质就变了。
方乐继续问:“还有别的发现吗?”
钟法医说:“其他都写在报告里了,要说值得注意的,我多个嘴,或许是他的胃内容物的成分问题吧,他死前5个小时以内吃过饭。”
“他胃内容物怎么了?”
“红酒,从微量元素的指标上看,还是属于自酿的红酒。”
“国外个人酒庄的那种酒?”
“对。”
“此外,就是松露鸭肝海贝青蛙腿熏鱼沙司调料……”
钟法医提了一堆,最后说:“也即是法式西餐,食材也都是高质量的品种,吃的有点儿过量,死者消化不够充分,不少食物还能直接看出外形。”
咦?这就怪了。
那个于大通不说身无分文,起码需要还的钱比积存下来的少,不然也不会那么急着让他老爹卖掉古董了。
他有什么本钱,去吃喝高级西餐?
莫非,是那个朋友汪学明请了他?
不过,那人也就是个果蔬店小老板,店面地脚偏僻,收入估计有限,就算想拉拢于大通,也犯不着去高级餐厅吧?
再说于大通这种作风的人,也不见得肯去那种处处死讲究不能吆五喝六氛围太装的西餐厅吧?
方乐想到了一个可以求证的地方。
他离开了警局,去了7号晚上,他们警队的人去吃饭的那家酒店,找到了当时的经理,查到了账单。
根据消费记录,根本就没有红酒法餐之类。
别说这个了,这整个酒店以中餐和白酒为主,也禁止自带酒水,而且汪学明请客是发生在7号晚,而不是8号,8号的时候,也没有那两个人再来消费的记录,死者的胃内食物来源和这家酒店无关。
那就是其他的酒店?
可经理提示,能提供高级红酒和法餐的市内酒店有很多,甚至一些门脸不大只提供给高端客户消费的西餐厅(包括家庭作坊式餐厅)也是有的。
根本难以做到铺网式的搜查。
可找不到死者死前曾就餐的地点,就难以确认死者死前的行踪。
于大通到现在为止,只查明了7号的晚上曾去过老爹家里又离开了,此后的时段的行踪,还是一头雾水,毫无线索。
要不,去向汪学明求证一下。
可出租车到了半路,方乐又让司机调转了方向。
不是不想去了,而是不能破坏规矩。
他是顾问,也算是警方的一份子,警方走访调查是有规矩的,最低需要两名警察同时在场,这个且不提,更大问题是,警方确认思路、线索,是要走流程的。
别小看这套流程,大多数命案也都是这么破下来的。
他自作主张去找人走访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案件调查。
总之,还是别搞个人英雄主义那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