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一下,可以理解为冲动犯罪,甚至算正当防卫,或者误伤,要是后续补了几下,那就成故意杀人了,性质和严重程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何也点头,说:“这对儿养父子,兴许是哪个在包庇另一个吧。”
方乐想了想,说:“我们还是问专家吧。”
有道理。
……
法医处办公室,钟洁听了口供里的大致描述,先问:“嫌疑人真的是这么说的,没有造假吗?”
曲卿回答:“目前还找不出证词里的破绽。”
钟法医来回走了两步,托着手臂思考,忽停下说:“或许,有可能。”
“怎么讲?”
“我之前说过,死者于大通的身体状态极不好,包括心脏功能,只要出现突然的冲击,就可能导致休克。”
“死者胸口部位,靠近心脏不远,有一个凹痕,那是那个玉扳指造成的。”
“死者又曾喝过酒,加上情绪冲动,还处于打架状态,体内各项数据指标都不正常,倒下正面压到那个扳指的时候,是可能造成瞬间的昏厥,甚至是休克的,不仔细检查,可能判断为死亡,类似于假死。”
“所以嫌疑人证词里才说探鼻息脉搏都没有了。”
原来是这样吗?
乍听,倒是说得过去。
方乐却摊手:“可他太阳穴上的伤怎么来的?不是在他被杀害过程中所造成的吗?”
他还是觉得,是那对儿近似的父子,有谁后续补了刀。
钟法医却说:“其实,我之前并没有肯定,死者太阳穴的创口绝对是那个凶器的铜鼎造成的,因为太阳穴那里的颅骨已经破损了,比较严重。”
“其实说真正的凶器不是那个鼎,也是可能的。”
曲卿一怔,问:“为何有这个判断?”
钟法医解释:“因为那个铜鼎上沾染到的血量,以及人体细胞组织,略微少了点儿,要是真的是那个鼎又连续击打了死者太阳穴,那么必然沾染到更多量的血液甚至脑髓组织,现实是没有。”
也就是说,王寒以及于德田并没有说谎?
不过,钟法医却补充说:“可死者太阳穴上的伤,的确是生前伤,连带他身上其他不明伤害,也都是生前伤,这点儿,是可以确定的。”
“我不好对案情置喙,不过你们貌似还没找寻到真正的凶手。”
“我是说,那两个人的证词真的没作假或者隐瞒的话。”
判断是不是有造假和隐瞒,只好借助一招,也是正常侦查流程:
指认现场。
作为代表,王寒被带出分局,押上了警车,对于证词做出一系列现场还原。
当然,警方贴心地在他双手腕上盖上了一件衣服。
在于德田家里,王寒详细地描述了那一晚发生冲突的案发经过。
他所指认出的一切过程细节,似乎都和证词里的吻合,找不出冲突的地方。
接下来,轮到转移“尸体”的过程了。
据王寒说,为了转移过程中不被发现,于德田特意选了缺乏监控、光线的路径。
他带着警方的人一路指认,的确是一系列适合躲避开人群视线的路。
直到来到了一条类似于建筑之间夹道的胡同里,王寒说,当时于德田感觉到累了,所以两个人就在这里放下尸体趁机歇息了一会儿。
曲卿看着这胡同的地面。
这里非常潮湿,地面上有一些脚印,印迹依旧很清晰。
她心一动,忽对大何说:“封锁这里,通知马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