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在那一片,你在那里下车,就是想求助的,但为什么你实际打电话的时候,联系的却是刘国胜,你的生父而不是妈妈呢?”
“根据——”
看了看方乐,曲卿继续说:“根据之前对你的行为的描绘,你似乎非常讨厌刘国胜跟着你。”
“我——”
刘欣欣滞住了,咬着嘴唇无法作答。
曲卿马上说:“既然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换个问题来问。”
“你打电话给生父刘国胜,他来了以后,听了你的事由讲述,他除了安慰你不要担心,让你回家,有没有说别的什么话?”
刘欣欣想了想,摇头否认:“没有了。”
“那么,”曲卿顿了顿才说,“你有没有特意要求他做什么?”
譬如,你既然觉得自己是我的父亲,就把胡同里的那个人给想办法解决了,给我除掉后患……这样的。
刘欣欣却貌似没太听明白的样子,懵懂表示:“没有。”
到此,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曲卿起身提出告辞,相较于其他三人的冷漠乃至敌视,家主人何恩泰倒是略显热情,亲自送两人出了家门,到了别墅侧面,靠近车库的地方,才提及问题,非常上心地问:
“曲队,我女儿承认了伤人,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我不想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履历,如果是关于钱的事,我可以赔偿的。”
何恩泰视线坦诚而热切,让人不忍无视。
曲卿只好解释:“就像前面我提到的,你女儿的事,可大可小,关键看有没有人对此提出指控,指控才会专门立案。”
“但就目前来看,还没有黄自聪的家属之类来认领尸体,问及案情,如果有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多谢,那就太感谢了。”
何恩泰松了口气的样子,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有这样的人,可以请他们直接来找我商谈的,钱我可以给,可以私了,只要不把事情闹大就行。”
看得出来,这位继父的确十分关心女儿,不像是假的。
当然,什么都想着用钱解决,或许是某些有钱人的一个痼疾吧。
方乐这么内心吐槽。
到此,话题本该已经完结了的,何恩泰却没有提出来回去,而是面有难色,略略犹豫的样子。
曲卿不得不主动问:“何先生,还有别的事情吗?”
何恩泰这才下了决心一样,琢磨着词句说: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可是不问出来,又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女儿捅伤了人,这点我无法否认。”
“可是照你们来的时候的意思,来我们家只是来单纯查伤人案的,要把伤人和命案撇清。”
“我知道你们警察在这方面都是十分严谨的,不可能用话术,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那个人,叫黄自聪的,被害了,但是他的死因,不是我女儿捅到肚子的那一刀,是么?”
何恩泰的思绪的确够敏锐,或者说,他算是这家里现在唯一还算头脑清醒的人。
曲卿模糊回答:“您可以这样理解。”
何恩泰这次是完全放心了,又问:“也就是说,杀死了黄自聪的,是另外一个人,我女儿和命案无关,可根据之前你们问我女儿的她打了电话的问题,又曾问过我太太关于她和她前夫,那个刘国胜会面的情报,莫非凶手就是——”
见到曲卿面色有异,何恩泰忙停止了揣测,略尴尬地笑笑。
但他又正色说:“我希望你们的案子能尽快查清,这样我的女儿也能尽早从伤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不然她连学校都没法去了。”
“您放心吧,我们也希望尽早破案,让凶手认罪伏法。”
曲卿将一张名片递给了何恩泰,这是何恩泰索要的,大概想着方便联络警方询问案件结果吧。
一分开,两人坐进去来时的吉普车上,方乐就说:“编的真好。”
曲卿不解:“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