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理论上说,耳朵听到的每一个声音,都可以分出音调的高低。只是人耳并非机器,要直接分清哆瑞咪发嗦啦西,以及究竟是哪个八度,这难度实在有些过分了。
但裴宁乐可以做到,也就是所谓的绝对音感。
本次列车的软卧车厢里,每一个隔间有四张床位。裴宁乐所在的这一间,有一张是空着的,另外两张床上的旅客都早已就位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老年西装男人,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跟这两位相比,一身简朴运动服的裴宁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少女并没有注意这些,她只醉心于自己的创作,时不时轻声哼唱,从无数差强人意的旋律中摘取最令自己满意的片段。
火车上的陌生人,有的能侃起大山,有的则始终是一言不发的陌生人。这个车厢里的三位,显然都是后者。不过那两位中年人偶尔看向少女的目光里,都不免有了些许好奇。
不知不觉间,太阳落至西边,距离地平线越来越近了。
裴宁乐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声,却被她置之不理。同隔间的两位乘客吃过了午餐,又吃了晚餐,可少女只喝了几口矿泉水,其他的什么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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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最近有些不安。
新生报到之后,搞定了入学手续,交了学费住宿费,办好了校园一卡通……他对这些流程早已驾轻就熟,虽然换了个学校,但大体上变化不大,自然也就不会有其他同学那样的新鲜感。
而且更让他困扰的,是另一个问题。
时空管理员,失联了。
在来到蓉都之前,王衡只要对着任何一部电子产品的屏幕说话,都可以得到时空管理员的回应。他甚至故意对着洗衣机试验了一下,然后在自家洗衣机那小小的屏幕上,看到了一个按理说绝不可能出现的汉字——【滚】。
但自从到了蓉都,时空管理员好像就消失了。不管他怎么说,都无法得到任何回应,对着电脑骂那家伙是废物都没用。
这就让王衡不由得略感心慌了。
如今连个提醒的都没有,万一又有捅刀子的女孩要出现了,他却连一点提示都看不到,那岂不是很糟糕?
“这简直就像是逼着心脏病患者去玩寂静岭……”
站在寝室的阳台上,望着下方校园里的一片生机勃勃,王衡如此感叹。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略有些尖锐的声音:
“很抱歉,这寂静岭你还得继续玩下去,并且只有一条命,没有存档。”
王衡吓了一跳,循声一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一只蹲在洗手池旁边凝视自己的仓鼠!
果然,说话的是仓鼠。当着王衡的目光,它又说:“有段时间没见,你似乎对我分外想念啊……”
“你是那个管理员?”王衡试探着问。
仓鼠拍了拍小小的胸脯:“放尊重点,把‘那个’去掉。在你面前的,正是本位面唯一的时空管理员。”
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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