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又像做错事的小孩般盯着自己的两只脚看。
见妻子选择沉默,叹了口气的沈俊问道:“定位器被毁了以后,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就是恐吓我,之后把我弄晕了,”苏婉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老公你的怀里了。”
“对于你以前做过陪酒小姐的事,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清楚了?”
“嗯。”
应完,苏婉的眉头皱得更紧。
沉默了至少一分钟,叹了一口气的苏婉道:“我是你老婆,我一直希望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很完美的。所以对于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我都不想对你提起。在我看来,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就好像用钢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无法让那行字消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将那张纸藏起来,并放一张没有写过字的白纸在原先的位置。这样的话,只要老公你看到的是一张象征着我的经历的白纸,你就会认为我从来没有做错事过。所以自从离开了鼎盛时代后,为了抹去那部分记忆,我就弃用那时候特意申请的微信。我原以为这样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我还是想的太天真了。或许,要不是李文彬让媚姐对我下套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
苦笑了下后,苏婉继续道:“估计你也有听到我和媚姐说的话,知道我是因为我妈妈得了重病才当陪酒小姐的。但事实上呢,我是为了刘建威才当陪酒小姐的。”
说到这里,苏姐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尽管流泪了,但她没有哭出声,因为她不想让丈夫看到她的眼泪。
而沈俊是昂起头盯着凉亭顶部,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深吸一口气后,握紧拳头的苏婉道:“那时候刘建威找我借钱,说做生意需要三十万。我说我也是刚刚大学毕业,哪里有钱借给他,结果他就让我跟亲戚朋友借钱。因为我不知道他借钱的目的是吸毒,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有吸毒,所以将他当成结婚对象的我就想着到底可以跟谁借钱。后面有个姐妹就说在深圳这边当陪酒小姐很赚钱,每个晚上都有六百到一千左右的收入。那个姐妹刚和我说的时候,我是直接拒绝的,我说我不会为了筹钱干这样的事。她说只是陪客人喝酒罢了,又不是卖身。反正不管她怎么游说我,我都是拒绝。后面我就直接和刘建威说,说我借不到钱,让他自己想办法。那时候他就直接骂我,说我没用,连这点忙都帮不了。也正因为这样,他直接断了和我的联系。不论我怎么打电话发短信,他从来都不接也不回。那时候我比较单纯,一心希望等他事业有成了就结婚,所以他越是不理我,我就越彷徨。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吧,他突然主动打电话给我。他说他自己借了三十万元的高利贷,结果和他合伙做生意的家伙把那三十万元卷跑了。他现在找不到人,又没办法还高利贷,所以就让我想办法。他还说要是我筹不到钱的话,他的两只手就会被放高利贷的给砍了。为了替他还钱,我就联系上了那个姐妹,并跟他一块去鼎盛时代那边当陪酒小姐。因为那时候在东莞这边还有工作,所以我都是傍晚工作结束了,再直接坐车去深圳那边,次日早上再坐车回来。不论赚多少钱,我都是直接打给刘建威。”
见妻子没有继续往下说,用力抽了一口烟后,表面冷静,内心却是怒海翻腾的沈俊问道:“上半夜陪酒,下半夜陪客人睡,第二天早上再回常平上班,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