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荡不羁的人是你,无耻惫懒的人也是你,传我刀法的人是你,朱小雨要找的人还是你,张毅然设的局也是为了你,整个世界好像都是你是你还是你”
“沈离啊沈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沈离站在灶台前,扶着发糟微腐的门框思量好久,认真回答道。
“如果你非要问我是什么人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
“我是一个好人”
……………
穷凶极恶的匪徒在面对周律圣光审判时,总是会毫无新意的喊着放了我,我是一个好人又或者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一个好人之类的最后挣扎。
但这种事往往只是想想也就罢了,手上沾满鲜血的屠夫把手洗的再干净,也永远洗不了指缝间那股子浓郁而粘稠的血腥味,所以这句明显是废话的话显然不是徐自安要听的,于是少年隔着雨帘大声喊道。
“沈离,你能不能正经点?”
沈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心想我这话可是说的比还正儿八经的正经话还要正经。
隔雨喊话确实费力,于是徐自安踩着沈离在雨中留下的一道脚印也走到灶台,那俩个大白瓷碗被少年自过廊上屋檐下带到了灶台旁的薄窄雨遮中,鸡汤被雨水打湿,一层油浮了上来。
小镇上方的阴云昏暗沉厚,雨下的还是淅沥烦人,丝毫没有渐歇稍停的迹象。
一老一少就这样换了处檐下,再次沉默。
雨不停,风自然也不停,被阴雨天降温的冷风将初春的暖意吹的消散,沈离紧了紧身上还算干净的新棉袄,徐自安也被凉意侵蚀掩着嘴咳了几声。
可能咳嗽声再次震动了受伤的肺叶,少年紧蹙眉梢,有些痛苦的沉声打破沉默“沈离,你不用瞒我,我知道肯定有事快要发生了”
略一停顿,徐自安指向那俩个大白瓷碗,压着嗓子继续说道。
“煮面熬药倒污水这种事,以往是打死你也不会做的,可如今你不仅都做了,而且还做的如此自然顺畅,今天更是给我熬了鸡汤,沈离,是不是寻你的那些人快要来了?”
那些人是什么人,他,她,又或者他们?徐自安不清楚那些人到底都有谁,有什么样的身份,又或者何时来到,但他很清楚,以沈离惫懒的习性,怎么可能做这些繁杂琐碎的家务事?甚至主动去做!
事出反常必为妖,何况还是如此反常?
这让徐自安感觉很不安。
“你可别想用什么我受伤了之类的话语来搪塞敷衍我,当年我险些丧命于深山时,你可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更别提像今天这样煮鸡汤给我吃”
见无法如往常般随便找些借口打发少年的询问,沈离只好无奈摸了摸唇下的胡渣,还未感受到坚硬胡渣带来的摩擦快感,他突然抬头,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挑眉遥遥看着泊城的方向,目光严肃而凝重。
徐自安看着沈离突然的严肃神色,莫名也紧张起来。
“那些人,确实可能快要来了,也可能已经来了”沈离突然说道。
“来了?…………在哪里”徐自安闻言惊慌起身,瞳孔骤然收缩,如护崽儿的母虎般厉目打量着四周,认真注视着院落中任何角落,仿佛哪里可能会突然走出来一位风雨不速客。
“你看看你目光看的地方,不是所有人都和泊城那个家伙一样喜欢藏在阴暗角落的”沈离指着徐自安的额头大声说到。
徐自安微微一愣,随即明白沈离指的是那晚杀了张毅然之后,自阴暗处出现的枯瘦男子,再想起刚才自己的目光所至阴暗角落,不由一时窘迫。
看开张毅然的事件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还真不小,少年尴尬的暗叹道。
不过看沈离此时既然说的如此轻巧,那想来不会真有什么不速客在这种阴雨天突然上门打扰,徐自安心头微松,但随即又再次紧了起来。
此时不来,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快来了。
想到如此,徐自安闯入雨中,脚步匆忙的向藏着银子的那间屋子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急声嘱咐?“家里剩的银子不多,你都带走,路上剩着些也够你逃上一段路程的,你带着我逃跑会多有不便,那些寻你的人既然已经快要来了,你现在跑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你这孩子,给我回来”沈离一愣,没想到少年第一个想法竟如此无言,无言的有些可爱。
“谁说老子要跑的?”沈离苦笑继续大骂“老子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这不是难堪与不堪的问题”徐自安转身重新走回灶台中,看着沈离语重心长再次说道“你年纪大了,就别像年轻人一般总是打打杀杀的,该跑就跑,不丢人的”
沈离正在端着大白瓷碗,闻言差点将酸鸡汤散一地。
伸手擦去散落在沈离棉袄上的几滴鸡汤,徐自安思量了下,再次诚恳说道。
“沈离,我知道你很厉害,又或者说你曾经很厉害,但你现在肯定没有当年厉害,你不用打肿脸充朱小雨”
沈离闻言突然大怒,指着自己脸大声喊道?“老子就是打肿了脸,也没朱小雨那么胖,再说,老子的脸谁敢打”
没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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