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就是那天和徐强东干架的那位主儿吗?虽然说他也不清楚当时黑九为什么对梁栋才和徐强东的动手不管不问,但想必是有他的原因。
黑九不在这里,刘修就要担起管事的责任来,就要处理好这事。
至于说到畏惧?
三门桥赌场需要畏惧梁栋才吗?别说是你梁栋才,就算是刑侦处的处长曹云山,我们黑爷也是没有放在眼里。
有样学样的刘修,也是颇为自负,根本没有将梁栋才当回事的,所以出来后说出的话语也是不客气。
“来我们三门桥赌场玩的客人都知道,我们历来讲究公平公正,你说的什么出老千绝对不会发生,你这样诬蔑我们三门桥,到底意欲何为?”
“你说说吧,是哪家赌场派你过来给我们泼脏水的!”刘修的声音很冷静淡定,就只是最普通的叙述,没有丝毫夸大的意思,表情也很稳重。
“不认识?泼脏水?”
梁栋才听到这样的答案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扬手指着对方说道:“你居然说不认识我?这不是睁眼瞎吗?几天前就是你亲自接待的我,现在却说不认识?你糊弄谁呢?”
“至于说到泼脏水,老子需要往你们身上泼吗?你们值得老子泼吗?你现在给我把黑九喊出来,我要见他!”
“你要见我们黑爷?”
刘修目光扫过梁栋才,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黑爷不在赌场,你要是想见他老人家的话,下次再说!”
“下次再说?”
梁栋才一下就跳上赌桌,扬起拳头,强势而霸道地扫视过所有人,傲然说道:“行啊,既然黑九架子大,不愿意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
哗啦!
随着他话音落地,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员便从外面走进来,每个人都在进入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好位置,抬起黑漆漆的枪口锁定着眼前的所有人,神情冷峻。
所有赌客脸色惊惧。
赌场的服务生神情微变。
刘修更是一下就沉下脸,带着几分惊恐几分羞怒地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
“哼,你管我是什么人,没什么意思,我怀疑你们这里窝藏逃犯,所以说想要搜查下。”
“”怎么着,难道说你们赌场敢不配合警方办案?还是说你们这里当真窝藏逃犯?”梁栋才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从腰里掏出把枪,耀武扬威地喝道。
居然还敢摆脸色给自己看,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梁先生,你非要这样做吗?”刘修脸色阴沉的问道。
“呵呵,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怎么,现在眼不瞎?开过光了?”
梁栋才一下就跳下来,走到刘修面前,直接一枪把子砸过去,浑然不顾及刘修那种想要吃人的眼神。
身边那些打手捏着拳头,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
“怎么,还想忠心护主是吧?”
梁栋才目光一扫,杀气腾腾地说道:“弟兄们,都给我听清楚,谁特么要是敢乱动,直接开枪毙了,有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
“是!”
这些从侦缉处调来的警员齐唰唰应道,他们过来的任务很明确,就是无条件的听从梁栋才的话,这是楚牧峰下达的命令。
什么叫做无条件?
这就是无条件。
“都别乱动!”
刘修感觉到梁栋才不是开玩笑的,连忙挥手阻止住手下人的冲动,生怕他们闹出祸端来,然后强忍着右脸涨疼,冲梁栋才赔笑道。
“梁先生,对不起,我真没骗您,黑爷的确是没有在这里,不过您要是想见他的话,我可以让他回来。”
“行啊,那就让他回来吧!”
梁栋才转着枪,慢慢走到赌桌前面,把玩着上面的牌九,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这个人没有多少耐心,不会给他太多时间,所以赶紧吧,半个小时内若是看不到黑九出面,我就会将这座赌场拆掉,我说到做到,不信你们试试。”
“是是是,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
刘修转身就往楼上走去,旁边立刻有两个警员跟着上去,他们不怕刘修打电话,怕的是刘修借机溜掉。
至于说到梁栋才根本不在乎这个。
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我守在这里,就不怕黑九不露面。
你刘修要是敢逃走,我就会把这里拆掉。
很快刘修就走下楼来,冲着梁栋才躬身说道:“梁先生,黑爷他说很快就会回来,您看能不能先那些客人先走,毕竟他们和这事没有关系。”
“走吧走吧!”梁栋才挥挥手,不以为然道。
“好!”
那群赌客虽然说也很想要留下来看热闹,但那些枪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便一股脑地全都跑出去。
当然,出了门后,众人也没有跑远,都在外面伸长脖子打量着,窃窃私语的议论开来。
“你们说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敢来三门桥赌场闹事呢?”
“我好像认识那个后生,对,没错,他就是前几天在这里和警备厅的徐科长动手的人。”
“是他啊,那事闹得还挺大的,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他竟然能指挥警备厅的人出来做事,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嗯,咱们等着看吧。”
“咱们还是躲远点好,万一真打起来,枪子可不长眼睛!”
……
“梁栋才吗?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够指挥动警备厅的警察?”
在这群看热闹的赌客中,有个身材瘦弱的男人,他戴着一顶帽子,就站在一间商铺的房檐下,看向赌场方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神情若有所思。
赌场内。
随着所有赌客离开,这里剩下的就都是三门桥赌场的人,这些人尽管说也想要离开,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忠义社的强势,就没有谁逃走。
非但不逃走,每个人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带出一种挑衅的意思,那架势就好像是在说,有种就开枪啊,当我们是吓大的吗?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赌场刚开的时候,不是没有警员过来扫过场子,可哪次不是灰头土脸的离开?后来也就没有警员敢过来闹事。
只是这次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敢来找麻烦。那个带头的小子,你就不怕我们黑爷一会儿过来,吓得你尿裤子吗?
梁栋才带着笑容坐在椅子上,手指间夹着一根袅绕着青烟的香烟,翘着二郎腿,完全没有丝毫畏惧胆怯的意思。
“你叫刘修是吧?你是这座赌场的管事?”
“对!”
刘修尽管对梁栋才很不屑和愤怒,但在黑九没有过来前,还是会保持着该有的清醒和冷静,毕竟对方的底细他也没有摸透。
“梁先生,你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和我们三门桥赌场为难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想要请教下,怎么才能让你满意?”
“你想多了!”
梁栋才摆摆手道:“我就是有件事想要找黑九聊聊,可是你说他不在,所以我也只能用点笨办法,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刘修只是冷笑。
“对了,刘修,你是黑九的心腹,那么你肯定知道,前段时间咱们北平城那些遭到报复的一茅斋捐款人,到底是谁做的,对吧?”梁栋才吐了一个烟圈后突然问道。
难道他是因为这事来的吗?
刘修心弦微微一颤,可神情不变地说道:“梁先生,饭能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
“说我们三门桥赌场参与了那件事?我们压根就不清楚。再说了,我们三门桥赌场对一茅斋的这种爱国行为也是很敬佩的,我们又怎么会做出捣乱的事来。”
“哈哈!”
梁栋才哈哈大笑,不再多加搭理。
一条狗而已,何必跟他废话,免得惹得老子不高兴,忍不住会毙了他。
……
警备厅刑侦处。
三门桥赌场这边发生的风波,第一时间就传到这里来。知道这事的时候,楚牧峰正在向曹云山汇报调查蛛组的最新进展。
“这个梁栋才想要搞什么?”曹云山微愣后有些愠怒地说道。
“师兄,这应该就是梁栋才的办事风格吧。”
楚牧峰则颇为释然地说道:“他毕竟是内政部梁部长的儿子,在金陵警备厅那边做事是肆无忌惮,来到咱们这里,就算是有所收敛,我估计也不会太低调。”
“咱们是对王为民的来头有所顾虑,可他呢?人家老爹就是和王为民对着干的,需要顾忌吗?师兄,您说王为民要是知道是他在闹腾,敢揪着不放或是痛下杀手吗?”
“他不敢!”曹云山直接摇头。
一个隐退不掌权的人,怎么能和还在台上,权势显赫的梁千里相比?
“那不就成了,既然王为民不敢怎么样,那干脆就让梁栋才去折腾吧,反正这事又不是咱们做的,随便他闹就是!”楚牧峰双手一摊道。
“嗯,那就随他吧!”曹云山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理会。
“还是继续说蛛组的事。”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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