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思睿说着就又站起身,走到墙边后,拿下了挂在墙上的一面镜框,从后面的墙壁中掏出来一块青砖,然后拿出了里面藏着的一个小盒子。
“楚处长,这里都是我搜集的朱奋进的通敌情报,都很详细的,凭此来拿下朱奋进是没有一点问题。”
“要是说你那边的调查真的是陷入到困境,没有办法破局的话,完全就可以将朱奋进逮捕,拿着这些证据,问出他的口供来。”
楚牧峰接过盒子后,感觉手里捧着的铁盒沉甸甸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北平那边抓住过间谍的?”
楚牧峰没有否认这事的意思,但想到这事就算在北平那边知道的都没有多少人,没有道理说陈思睿会清楚。
“我也有我的渠道。”
陈思睿说完这个后,看到楚牧峰犹然很疑惑不解,便很干脆的说道:“你抓间谍的事,在北平那边或许是秘密,但在金陵这边,却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这里其实没有绝对秘密可言。”
楚牧峰焕然大悟。
这或许就是帝都的做事风格吧。
秘密?
除非是下达杀头的封口令,不然谁会死命保守?
再说蛛组都能逃走,这事影响也挺大的,稍微有点背景和门路的人,能不会打听清楚是谁将蛛组端掉的吗?
在他们知道是楚牧峰端掉的,现在又是他将蛛组重新抓回来时,楚牧峰想要再保持低调都不可能。
“谢谢你,我一定会将这个事调查个水落石出!”楚牧峰做出了郑重承诺。
“我现在只能拜托你了,也只有你才能让我相信,我也只能对你孤注一掷,毕竟凭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无法去撼动他们了。”陈思睿眼神恳切的说道。
楚牧峰点点头:“你放心吧,这事我会当做头等大事去抓的,你就耐心等我的好消息吧,那咱们今天就聊到这儿,我先走一步。”
“好,我送送你!”
陈思睿将楚牧峰送出小巷后,望着他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喃喃自语的说道:“楚牧峰,希望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
从陈思睿这里离开后,就回到警备厅的楚牧峰,是忙不迭的翻阅着那份有关朱奋进的资料。
不得不说,陈思睿做事果真是很细心谨慎,搜集的资料都是很详细。
这里面包括朱奋进搜集每个情报的时间和地点,是通过和谁的谈话得到的,甚至有的就连他拿出来的具体数额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说明什么?
说明陈思睿在离职后,肯定通过一些手段逼迫和朱奋进交易的人说出来这些情况。
由此可见,为了得到这份情报,陈思睿也是真的拼了。
“有这样的证据在,其实就能够将朱奋进逮捕归案了。”
但这事吧还得稍安勿躁。
你将朱奋进他们抓捕是没有任何难度,但抓捕他们后,剩下的事怎么进展?
而且桥本世宗也死了有段时间,难道说他背后的组织就没有说想要将他的这摊儿给兜揽起来的意思吗?
要是说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自己将朱奋进他们都抓了,肯定会打草惊蛇,还怎么去找到这个继承者呢?
和接替桥本世宗的人相比,朱奋进四个人的价值很小。
“那就放长线钓大鱼吧!”
楚牧峰想到清风楼这个地点后,就暗暗记住。
等到晚些的时候,可以通知给西门竹,让他把那里重点监控起来。
临近下班的时候,楚牧峰的办公室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求情的人,他就是副处长郑宝坤。
毕竟说到底,侯俊宁都是跟他后面的,其余两个副科长也都是听他之命行事。
要是说发生这样的事,他却一直闭门不出,装傻充愣的话,今后还如何服众?还有谁会愿意跟着一个不肯为下属出头的人呢?
所以哪怕是知道这次谈话注定没有结果,郑宝坤也必须过来一趟。
来就来吧,难道还怕楚牧峰给自己脸色看吗?
楚牧峰看着满脸笑容,实则内心充满怨恨的郑宝坤,表情如初地招呼道:“呦,郑副处长,这眼瞅就要下班了,你来我这里有事?”
“楚副处长,的确是有点小事。”
郑宝坤察觉到楚牧峰的神情没有任何说软话的意思,也没有一点说要通融的态度,便很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过来是为了六科的事!”
“六科的事儿?”
楚牧峰放下手中的笔,眼神有些凛冽地看过去,“郑副处长,我要没记错的话,六科是我分管的吧?所有人事安排是我全权做主!”
“是,六科是你分管的,但你也不能刚上任就将六科的科长停职,将两个副科长,三个队长全都拿下吧?”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是容易让下面人心惶惶,作为刑侦处的副处长,我觉得有义务提醒你这样做的坏处,你最好能改变这个错误决定!”
郑宝坤看到楚牧峰充满不屑的神色后,心中的窝火再也没有办法掩饰,轰然间爆发出来。
“错误的决定?”
楚牧峰扫视过满脸怒容的郑宝坤,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脸色淡然中多出一种肃杀气息。
“郑副处长,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你是分管第一,第二科室的,我第六科室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也不用打着人心惶惶的招牌来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你听清楚,六科的大小事务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你没有任何权利来干涉六科的事。”
“当然,等你以后当上处长,调整我的分工,那就没问题了。”
“你……”
听了这番充满讥讽的话语,郑宝坤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几乎要喷火。
你怎么敢这样说话?你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
我好歹是这里的第一副处长吧,我是争夺处长的第一后备人选,你就不怕我成为处长后,让你去坐冷板凳,没好日子过吗?
“行,楚牧峰,你狠,你给我记着,我现在就去找处长说这事,看他会纵容你这样乱来不成!”
郑宝坤说完就满脸怒意摔门离开。
“呵呵!”
楚牧峰笑了笑,继续研究起来桌面上的文件。
六科其余人都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他们都有些吃惊。
没谁想到楚牧峰竟然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对郑宝坤的求情置若罔闻。
“咱们这位楚处长真是够强势啊!”
“不是咱们楚处长强势,是郑处长总是自以为是。毕竟咱们六科是归属楚处长分管的,他郑宝坤还以为是以前吗?还想要对这里指手画脚,你觉得可能吗?”
“说的有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觉得咱们六科要变天了。”
“以后还是得跟紧楚处长的步伐,不然那几个就是前车之鉴啊!”
“是啊是啊!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入行前!”
……
六科那些真正有能耐能干事,却因为不会吹嘘拍马,一直都没有升迁的警员,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都冒出无数小火苗,机会是不是要来了!
真的要是如此,那简直就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处长办公室。
“是,我清楚了,谢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曲慈这时候刚刚放下电话,脸色阴暗的如同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天气。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是谁在散布他要被调离的谣言。
没想到真是郑宝坤。
为了能够接替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郑宝坤竟然就敢这样肆意的造谣生事。
你说这是造谣,那就没事,其实不是这样的。
有时候造出来的谣要是引来上面人的意动,搞不好就会借话说话,顺势而为。
该死的郑宝坤。
你就这么觊觎我的位置吗!
你是有背景,但我就没有吗?我要是没背景的话,能够调查出来这件事?
行啊,你这是想要和我斗法,那我就好好的陪你斗斗。
我还就真的不相信,在刑侦处,你一个副处长能够翻腾出多大的波浪来。
咚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处长,您在吗?”郑宝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曲慈眼底闪过一抹冷峻后,淡然说道:“进来!”
郑宝坤推门走进办公室,面对着他颇为恭敬地说道:“处长好!”
“郑副处长,你来有什么事吗?”曲慈语气漠然。
听了这话,郑宝坤心弦猛地一颤。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发现曲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现在的曲慈和以前有些不对劲。
以前的曲慈见到自己时,终归会表现的很客气的模样,有时候说话还很讲究,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厉呢?
对,就是冷厉。
之前是宝坤处长,现在是梁副处长,称呼的变化就能推断出来一些东西。
难道说?
郑宝坤心底忽然间冒出一个心虚的念头来。
要不说这混官场的就没有简单的,没有一等一的头脑,在官场中想要一门心思往上爬,迟早是会被碾压得骨头渣都不剩。
当然这都是他的猜测,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郑宝坤就暂时性的压制住这种猜测,带着几分义愤填膺地控诉道。
“处长,您应该知道六科的事了吧?您说他楚牧峰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就敢刚上任就兴师动众,让六科科长侯俊宁停职,就因为他要开会,别人没有到场吗?”
“还有两个副科长,三个侦缉队队长全都拿下,开除出了六科,这让六科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做?这简直就是要将六科变成他楚牧峰的后花园吧!”
“您是不知道,六科的队员们现在是怨声载道,他们都对楚牧峰的所作所为十分愤慨,都在想着要来您这里请愿告状。”
“对,还有他二话不说就任命了四个人当副科长,这分明就是官权私授,搞裙带关系,他这是没有将咱们警备厅的规矩当回事,这是对那些兢兢业业工作的人的一种羞辱。”
“处长,像他这种歪风邪气绝对不能助涨,要打压!要严惩!要让他知道咱们金陵警备厅不是他以前所待着的北平警备厅,能任凭他为所欲为!”
郑宝坤是故意夸大其词地说道。
“你说完了?”
曲慈没有打断郑宝坤的话,任由他霹雳巴拉的说着,等到他说完后才慢慢开口问道。
“呃……说完了!”郑宝坤愣了楞,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走了!”曲慈抬起手指指向房门,淡淡说道。
走?
猛然间被这种待遇刺激到的郑宝坤,有些愕然的看着曲慈,满脸诧异地问道:“处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纵容楚牧峰这么胡来吗?”
“我是刑侦处的处长,该怎么做事不用你教,干好你自己的事。”曲慈低下头继续看起文件,不再抬头。
无视!
曲慈就这样完全无视掉了郑宝坤。
羞辱!
郑宝坤感觉一股羞辱感铺天盖地的袭来,从自己和曲慈搭档以来,对方还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那事暴露了?
总不能说曲慈是为楚牧峰着想的,是想要和楚牧峰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吧?
不可能,就曲慈这种人的性格做派,断然不会那样做的。
这事麻烦了。
“希望曲处长能秉公处理。”郑宝坤满脸涨红地撂下一句这话就匆匆离开。
“哼!”
曲慈看着他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来,“秉公处理吗?我会的,你给我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公平!”
……
晚上,八点,金陵城已经被浓浓夜幕包裹。
华容前来和李维民交接班。
“哦,你的意思是说,处长今天对六科的进行了大范围的调整,将侯俊宁给停职,然后拿下了两个副科长和三个侦缉队队长?”
听了华容眉飞色舞地介绍后,李维民有些诧异的问道。
“对,要不然的话,我是早点能过来接你的班儿,但这不是说因为要留在处里面解决这事,所以说给耽搁了。”
“呵呵,维民,你是没有见到,咱们处长的果断霸气,像侯俊宁这样的货色,也敢在咱们处长前面蹦达,耍花招,活该他倒霉,正好杀猴给鸡看!”华容嗤笑一声说道。
“是啊,这是他自寻死路。”
李维民不再去想这事,而是将今天的盯梢内容简单叙述了下,特别重点说道:“现在能肯定的是方直每天都会去一趟黄蜂巷。因为这两天的其余路线虽然说也有重复,但他每次进入黄蜂巷的时候,都会停留很长时间,去是那里面的梵音庙。”
“哦,又去梵音庙了?”华容皱了皱眉头。
“不错!”
李维民点点头,神情严肃的说道:“两天都去梵音庙,这事必然是有古怪的,我现在怀疑梵音庙应该就是他和上线联系的地方。”
“只是咱们目前还不清楚梵音庙里面有没有谁就是他的上线,或者说他进去只是因为和上线约好在那里见面。”
“这样,明天继续盯着,要是说他还去黄蜂巷,梵音庙的话,咱们也想办法进去转一圈,探探虚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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