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七杀,新晋,铜牌刺客。”依旧是那道浑厚的声线。
正对着的则是一个柜台,勉强到江韩的胸膛,后面则是坐着一位老者,这老者低着头,一直翻着手中的书简,并未把来人放在眼里。
周围异常安静,俩壮汉在门口一言不发盯着江韩,江韩只能听见老者不时翻动书简的声音。
“这老家伙坐着比我站着都高,防谁呢,防你爹呢。”江韩突然想到了前世一个名句,心里暗暗吐槽。
“任务,还是消息?”
那老者头也不抬,毫无感情地问道。当然如果他抬头,看到的也只能是江韩的满头黑发。
“有没有什么最新的任务?”江韩比较关心昨夜的行动,旁敲侧击地问道。
“要赏金多的。”,江韩补充。
赏金多就意味着任务难,任务量大。
“有,有三个高赏金任务,你已是铜牌刺客,有资格接下。”
那老者清了清嗓子,眼中闪烁着一丝鄙视,好像是在嘲讽江韩不自量力,声音却毫无波澜。
“第一,翡翠虎手下的第一高手翡翠豹昨夜被杀,翡翠虎出价六百两追寻刺客。”
“有什么线索吗,这个听起来好像还比较简单?毕竟翡翠豹也不是什么顶尖高手。”江韩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稍微提了起来。
“没有,除了一匹马之外无一存活,况且昨夜可是下了一夜大雨。”那老者冷笑一声,
“战斗是在两息内被解决的,翡翠豹被一剑封喉,此人一定是个高手。指望你一个铜牌,你行吗你?”
江韩默然无语,表面震撼至极,心里却是放下了一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终于成天知地知江韩知了。
“呸呸呸,不能立flag。”江韩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摇掉。
“血衣侯白亦非最近要回都城,有人出价两千两伏杀他,你行吗你?”
“血衣侯要回新郑?”江韩默默低头思索着这得来不易的情报。当然在老者看来,这就是江韩被说得无地自容的表现。
“倒有一件事,韩王的九公子韩非听说学成归来,马上也要回新郑了,有人想秘密除掉他,出价八百两。韩非只是个普通人,去做吧你,对了,记得把人头拿回来。”
那老者越说越快,更是换了一副轻蔑的语气。
江韩思索几秒后,便略一拱手,相当于半答应的状态,默默退了出去。
待江韩走后,那老者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原来刚刚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激起江韩的好胜之心。
嘴里则是发出了一声嘲讽:“呵,又是个利欲熏心的小子。”
江韩回到住处默默思索。想着接下来的行动。谋定而后动,这是他的风格,也是他的本钱。
首先,自己昨晚刺杀的事肯定稳了,翡翠虎作为韩国富可敌国的人物,夜幕四凶将之一,绝不能被他盯上。刺杀翡翠豹这事毕竟刚刚发生,自己还不能松懈。
第二,血衣侯倒是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况且都当侯爷了,那武功还能差得了吗?pass,pass,打不过。
倒是韩非,江韩对其可是景仰万分:法家先驱,提倡以刑止刑,是法家的集大成者。
要是可以碰到活着的能被尊称为子的人物,谁又不想瞻仰一番呢。
法的思想在后世的两千多年里一直被沿用。
江韩早就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奇人了。
而且江韩还有一番打算,说不定自己以后就与这韩非绑在一起了。
“等等,不太对劲,韩非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价值八百两白银。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江韩继续分析,心中却是悚然一惊。
“一个普通人,纵然是公子,那也肯定好杀。铁血盟做事难度向来和金银挂钩,又不是血衣侯那样的顶尖高手,这些大人物为什么不派自家的成名杀手?
“为什么,为什么?”
“对!韩非毕竟是韩国公子,一个韩国公子死了,必定需要有背锅的。”
江韩眼神越来越亮。
“而且一个王公贵胄死在了新郑城外,为了避嫌,这些权臣的名下高手都不会出手,甚至出现在现场都不能。”
“因为他们不敢保证其他高手会不会突然袭击,一旦留下什么痕迹,那真是黄泥巴掉裤裆。反而需要我这样的割了一茬又一茬的小角色。那么多刺客杀一个普通人,肯定不会失败。”
江韩分析出了大概。
“那老者也没安什么好心,还让我拿人头回去,表面上是怕被冒领赏金,实际上自己一进门恐怕就被当场格杀了,到时候不但十成赏金被吞,还得搭上自己的命。”
综合分析一波,江韩后背都有点湿了。
江韩再继续往深了想:“前两个任务很明显不是铜牌刺客可以完成的,那老者任务信息张口就来,一定是为了打消我的怀疑,从而引出这第三个高赏金任务。”
“我进门时那个守门的着重提到了新晋二字,看来是欺负我不太懂行,打定主意要搞死我了。”
江韩暗暗心惊:“这些大人物心思可真够歹毒的,心肠不是一般得黑,一般人估计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毕竟谁又能想到一直发布任务的铁血盟也参与其中了呢。”
一番思索之后,江韩还是下定决心,此行有凶险,但威胁不大,可去,若是情况允许就保下韩非。
时不我待,江韩迅速收拾一番,装点好之后,又装了点干粮放到衣服里一起存到格子中。
剩下的放到怀里之后,江韩便直奔新郑城外而去。
这吃人的世道里,江韩也想寻找一些志同道合之人来改变局面。
目标:韩非。